第42部分(第2/4 頁)
容易,彩禮方面他們不挑剔,只要能讓他們家閨女有個住的地方就成。這事怨不得李家特意提出來,馮家地方就那麼大,一直是兄弟倆一塊住著,娶了新媳婦回來,自然沒有和大伯哥同住的道理。而且關鍵是,倘使做哥哥的也娶親,那房子怎麼說也擠不下兩家人,眼下尚且如此,惶論日後生兒育女時候。
馮父馮母商量了一宿,家裡實是就這個條件,也只能且顧一頭,先答應下來,允諾大兒子日後娶親,另外想辦法,斷不致讓新人受委屈。及至馮慶返家,新人歡歡喜喜拜過堂,父母把他叫到僻靜處,吞吞吐吐說了這事。馮母並且抹淚道:人窮志短,實是沒法子,日後他們託人慢慢尋訪,只盼老天爺垂憐,若有哪戶人家只得一個閨女的,哪怕做個上門女婿也罷,總是能給他安個家。
當生存佔第一主位,有些事情便由不得人不妥協,困難年頭,做弟弟的娶了嫂子,一併撫養哥哥留下的兒女,大小夥子上門和寡婦再組家庭也不是新鮮事。馮慶生性寬厚,往後家裡突然沒了自己的住處,心裡哪能不難受?自己是長子,為了一家人的生活,為了還欠下的饑荒,多少年想盡辦法做活掙錢,末了卻……可總歸是自己個兒的親弟弟,父母親愁眉苦臉且唉聲嘆氣的,不答應又能如何?
一晃眼四年過去了,弟弟和弟媳添了兩個孩子,家裡越發沒了他的地方,手邊攢下有限的幾個銅錢,想置房買屋根本就是奢想。
這番與桐月成親。兩個人早決定往後仍舊留在陳家做事。袁珍珠瞭解了馮慶地情況。建議他們索性就在陳家成親。馮慶父母那頭。一者確屬有心無力。再者光是應付兩個小孫子已經疲於奔命。況且他們只知道兒子在外面做工。幾年裡馮慶打過好幾處短工。到後來他們便不再打聽主人傢俱體情況。欣喜於年已二十五歲地大兒子終於可以成家。成親具體事宜。忙不迭就滿口答應完全聽女方安排。
陳家上下打掃一新。大門口處看不出端倪。院子裡卻是張紅結綵。把個新房佈置地像模像樣。
雖不打算大操大辦。一應古禮。能省則省。總是要一家人熱熱鬧鬧坐一塊吃頓喜酒才好。
陳旭日新近受封。十歲小兒。破格選入庶常館。三年後散館。平步青雲。指日可期。且不光是天子近臣。時時得以親近御前。還是四皇子最得親近之人。照這態勢。將來指不定就會做了四皇子地啟蒙太傅……欲巴結上來到陳家走禮地人自是擋都擋不住。除了朝中為臣者想預先打好關係。一些商家也大為意動。有意結個香火情。將來多少求個庇護。
連帶著這次桐月結婚。陳家門口都不敢張紅。惟恐給了別人送禮地藉口。陳浩不想日後有人在御前攻擊兒子。說他父母借下人成婚之時趁機斂財。
紛擾雖是不免。眼下尚不須多慮。太子之事塵埃未定。因著簡親王和科爾沁蒙古吳克善等人暗中活動緣故。現在地形勢表面平靜。私下裡卻是暗潮湧動。訊息靈通地朝臣和精明地商戶都還在觀望階段。
恰在此時,陳旭日奉旨回家休養。
除了三個月大尚不曉事的陳家幼子,餘下人等俱都圍上來噓寒問暖。
袁珍珠催著陳浩給他把
,自己親自去廚下煎藥,又親手打理了爽口的清粥小T+床前。
一舉一動中,無不充斥著母親對兒子的擔心和關切,不復以往的冷淡,這讓陳旭日心裡覺得很是溫暖。
他在病中,因著身體難受,情緒不免受到影響,頗有些消沉,尤其有種孤單的感覺。
而在這個家裡,陳浩和袁珍珠當他是親生兒子,處處親自照顧不說,形之於外的焦急沒有一絲虛假成分,桐月和郭嫂子亦趕著為他忙前忙後,陳旭日很享受這種親情的感覺。
隨他一起送回來的,還有順治的各種賞賜。
不及整理,大盒小盒都撂在他的屋裡。
陳旭日吃過藥,小憩半個多時辰,覺得精神好了一點,睜開眼睛,就看到袁珍珠坐在床前,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他掙扎著坐起身,聲音沙啞道:“娘,別為我擔心,我沒事——”低頭咳了幾聲,壓下嗓子眼裡的腥感,“我這回病的真不是時候,偏偏趕在今天回來,桐月姐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婚禮,可不能被我給耽誤了。”
袁珍珠從桌上拿過來一個白瓷碗,揭開蓋子,裡面是黃澄澄的液體,陳旭日鼻子不通氣,也聞不出有沒有苦味。她用湯匙攪了攪,遞到他唇邊,“把這個喝了,潤嗓止咳的。”
陳旭日也不矯情,就著她的手大口喝下,末了砸砸嘴,味覺比之往常雖是大大遲鈍,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