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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可以說,什麼人,絕對不能夠得罪。
凡事要忍,但一定要有個底線,否則就不是俊傑,而是懦弱,是窩囊廢了。
他適時擺出一副受了委屈逞強倔強的樣子,最後道:“小民知道自己出言不敬,請皇上降罪!”
順治看著濟度青白交錯的臉,心裡只覺得一陣舒坦。這個簡親王,仗著自己鐵帽子親王的身份,慣會在朝堂上拿喬作勢,陰奉陽違,今兒活該他吃個軟釘子。
“陳旭日,朕能理解你的心情。小孩子嘛,受了委屈,情緒一激動,搶白兩句總是難免的,簡親王大人大量,不會同你一般見識的……濟度?”
濟度胸膛起伏几下,勉聲道:“是,奴才遵旨。”
“朕覺得這孩子說的在理,種痘於人沒有大礙,比起天花的威脅,這點子風險算不了什麼。這事就這麼定了,陳旭日,朕命你立即著手給宮裡人種痘。”
“小民定當全力以赴!”
陳旭日朗聲道,無視簡親王陰沉的臉色。
他一向是個不信命的人,但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你真的無從選擇。他從來就沒有奢望過自己在這裡可以一帆風順,也早就料到了必然會是困難重重。
既然沒得選,就只有迎難而上。就算前方地雷遍地,流彈橫飛,他也必須走下去。他只希望可能引起的後果不太要糟糕,能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第一卷 眼花繚亂的世界……第二卷 禁宮水深 第二十五章 密謀(一)
出了東華門,濟度陰著臉從王府候著的人手裡接過韁繩,一語不發,策馬飛馳而去。身後侍候的人不敢怠慢,急忙跟上,生怕被主人拉下。
濟度帶著一肚子怒氣回到自己府上。
“小孩子嘛,受了委屈,情緒一激動,搶白兩句總是難免的,簡親王大人大量,不會同你一般見識的……”
一想到順治輕描淡寫的態度,濟度氣就不打一處來。
且不說祖上的功勞,單是自己,幾年來,他出生入死,馬不停蹄領兵出征,下江南,徵四川,平定福建海寇,為大清立下多少汗馬功勞。
如今一個黃口小兒,就敢當著他的面,說什麼“自己一介布衣,沒有祖蔭可以依靠,一落地就有一份普通人一輩子修不來的福份……皇上問計,我大可像王爺一樣,一推不理,只說自己無有主張……”
這和指著他的鼻子打他的臉有什麼不一樣?豎子之言,豈不是暗示說他完全靠了祖蔭靠著投了個好胎才有了今天,治療天花,他不是沒有法子,是一推不理——
真、真是氣死他了!
“一個小小的漢家子,竟比我這堂堂親王的話還有份量!順治啊順治,我們一家沒日沒夜為你打天下,如今江山坐穩了,你卻翻臉無情,縱容一個小小的賤民對我冷嘲熱諷!”
濟度越想越氣。
自家王爺怒氣衝衝回府,顯見得心情十分糟糕,侍候的人越發加了幾分小心,一個綠衣女侍小心奉上一杯參茶。
濟度氣的心燥口渴,拿起欲飲,卻被燙著了舌頭,這下子心頭火“呼”的一下被引燃了,連湯帶盞劈頭蓋臉摔到女侍身上,“想燙死本王嗎?該死的賤婢,憑你一個小小漢人賤婢也敢對本王無禮?連點子小事都做不好,本王府裡淨養了些吃白飯的廢物。來人,拉出去給我打,重重的打!”
“王爺饒命,饒了奴婢這一遭,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女侍被潑了一身,這季節不比冬天,只穿了一襲單衣,身上被潑到的地方立時一片火辣辣。她顧不得燙,立即跪下哭著磕頭求饒。
哭饒的聲音傳進濟度耳朵裡,惹的他更加心煩,“砰”的一腳揣翻了旁邊一張椅子,一迭聲喊道:“人都死乾淨了嗎?還不給本王拖出去,是不是都想吃板子?”
聞聲進來的人再不敢怠慢,利索的把女侍腳不沾地的拖帶出去,須臾,外面隱隱傳來尖銳悽慘的哀號聲。
“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回來就這麼大的火氣?”
簡親王嫡福晉博爾吉吉特氏叫來跟隨的侍從問道。
“回福晉的話,小的也不清楚。小的們在宮門口候著……爺出來心情就不好。”
博爾吉吉特氏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曉得了,必是在宮中同哪位大人,或是皇上政見不和嗆嗆起來了。
另一個女侍端著杯盤正在門外躑躅,一臉的彷徨不安,惟恐自己步了上面那位姐姐的後塵,觸了爺的楣頭。
“給我吧。”博爾吉吉特氏伸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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