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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度被咽的頓了一下,滿腹怒氣,偏是瞅著他不卑不亢地謙順,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只瞪大了眼睛瞧他,半晌後方拂袖道:“你好自為之,不要讓你的莽撞,傷害到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旭日謝王爺指教!”無辜的女孩子?指的是尚善的女兒吧?
陳旭
不屑,真正被傷害的是金真兒好吧?
至於那位滿洲格格,是,他地言行對她倒的確是一種傷害,不過陳旭日並不因此覺得愧疚。
自己諸多瑣事纏身,尚且理之不清,哪裡有精力去關注未曾謀面的陌生人的悲喜?
便是有甚不如意處,那邊自有關愛她的父母和親人給她安慰。尚善雖遭貶斥,到底是有真功名在身地宗親,再為女兒擇婿,不是難事。那位格格,比起生在這世上的絕大多數的女孩子來說,已經很幸運了,既便是自己這件事真地傷害到她,她也仍然是很幸運的一個人。
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一帆風順的人生,根本就是個不切實際的童話。
“爺,今兒衙門裡有什麼不如意地地方惹您心煩了?”
尚善還家,臉色陰沉,董鄂氏打了侍候的小子,親自為他寬衣,換上居家的便服。
“下晌和簡親王敘了會兒話。”
“簡親王說什麼了?”濟度在宗室裡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位高權重,在他們莊親王舒爾哈齊這一支的後人裡,算是族長類的領頭人,說話最是有份量。
濟度對尚善主動上摺子,請把閨女嫁與陳旭日為妻一事很不高興,認為他這事做地太欠考慮。“還不是為了咱們寶珠的婚事。”
董鄂氏勸道:“簡親王和安親王一向面和心不和,咱那女婿跟安親王走地近,是太子爺的嫡系,也難怪他看不過眼,埋怨兩句是有地,爺且聽著,別往心裡去。”
尚善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什麼女婿不女婿的,你倒叫地順嘴。”
“我的爺,您這話怎麼說的?寶珠是咱的寶貝閨女,你做阿瑪的向來疼的緊,皇太后親自下旨,把她的終身許給陳旭日,往後都是一家人了,我叫他女婿不應當啊?”
“你且別樂呵,指婚歸指婚,將來寶珠真要過了門,正經過起日子,還不知道能過成什麼樣子,說不得有你做額娘愁的時候。”
“爺,這話從何說起?”董鄂氏吃了一嚇,立刻撂開手裡的活計,回身坐到尚善跟前問:“莫非他陳家不樂意怎的?”
“是有這個意思。”
尚善煩燥的擼了擼袖子,“陳太醫那邊倒沒傳出什麼話,聽說陳旭日自個兒在宮裡求情,意思是想維持和金家的婚事。皇上那頭默許了,被太后她老人家給駁了回來。”
“這……這可怎麼好?”董鄂氏又氣又急:“他怎麼能這麼做,傳揚開來,人人都知道他中意的是金家的小姐,咱們寶珠不是平白受牽累?怪不得陳家這會兒還沒有動靜,也沒派人過來談納吉下定的事,看來他們一家人的心都偏到金家那頭了。真是,咱們寶珠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要受這種侮辱?”
“簡親王說,那小子是真狡猾,不可等閒視之……”
他這樣一鬧,雖得罪了自個兒,到底是人家訂親在先,爭上一爭,也不是說不過去。傳到金之俊那頭兒,肯定得大受感動,說不得就答應把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兒嫁過去為妾。據說那金家小姐是真的漂亮,與陳家小兒見過,他說小也有十一歲了,也到了對女人有感覺的歲數了,私下裡不定如何得意攤上恁麼一個漂亮媳婦,哪捨得就這樣白白便宜了別人?倒不如拼上一拼,做做高姿態,給自己贏得美人歸。偏偏他年紀小,這事還真沒法子真個兒跟他計較到底,外人見了,倒是要怪罪自己這邊以勢壓人,欺負小孩子……
尚善夫妻倆合計了半天,也拿不出個正經主意。
婚事已成定局,人家這番小動作,自己就只有生受不成?想想覺得不甘心,這一時半會兒又覺得無計可施,尚善嘆氣道:“現下咱們不好做些什麼,不然平白卻讓外人看熱鬧,好在來日方長,日後要計較有的是時間。”
“阿瑪——”
門簾乍響,寶珠摔簾子出來,臉上含怒,蹙眉憤聲道:“我們愛新覺羅家的姑娘,憑什麼要受這種氣?”
適才母親正與她坐一塊兒說話,父親回來後,母親出去打點,她等了一會兒不見人,便往父母這邊找來。
在門外聽父母說起她的婚事,本自含羞,卻不料越聽越是著惱。
“陳旭日,他有多了不起啊?現在還沒入仕就敢不把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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