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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激昂的旋律。也好似沒有規則的節奏。只是單純的反覆撥弄著幾根弦。發出的聲音卻是異常流暢而舒緩。

陳旭日託著下巴聆聽。凝神撫琴金真兒。臉色偶爾間露出一點寂的意思。淡淡的。似乎撥動了誰的心絃·…

桐月在旁邊聽。卻是突然間微紅了眼眶。

“娘。桐月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陳旭日服侍母親上床歇息時問道。

袁珍珠皺眉道：還不是婆家那邊鬧的。不讓她心。這不是天冷了。那邊來人。說是要買炭取暖。說合家一家老｜要添寒衣。尤其兩個孫兒今年長的愈快當。往年的舊衣服都不合身了。繞來繞去。不知怎的。就繞到孩子頭上。桐月這不是嫁人半年多了。肚子一直沒訊息。那邊許是想多要些銀錢。就意拿著這個當由子。藉機多數落了幾句。”

陳旭日皺眉：“怎麼說？”

“總是要講孝道的。他是。養家是份內事。又一向是往家裡給慣了的。總之清官難家務事。”

第三卷　咫尺天涯　第四十章　新的打算

去春來。轉眼又是一年。

陳旭日新長了一歲。過年時穿了一套促衣服。隨著父親拜會了幾家長輩。到一片贊…。俱誇他少年穩健。處事穩。說話歷練。實實是個讓人放心的小大人了。

陳旭日自動在心裡換成少年老成的意思。然後對自己皺眉。

這不是他想要的形象。一個讓人感覺有城府的人。好像不怎麼討喜。

就拿出幾天時間。專門針對這點子事開動腦筋。然而設計新形象。卻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懂單純的形象。人前一回露。去年想辦法爭取進宮救治四阿哥時。就已經註定這種象與他無緣。就宮裡那種多說多錯少說少錯。表面平靜。實則矛盾糾結的大環境。好像也不容他做出陽光開朗的活潑樣子……

算了。順其自然吧。反正偶爾些莽撞表現就好。在那樣的環境中。十來歲的小太監。六歲的阿哥‘主。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哪個真的單純過。

陳旭日想明白後。也便把茬給撂開了。

漫長的冬季裡。順治政務閒暇。常召儒在養心殿的書房一起讀書文剖析經義。討論時政。陳旭日時不時也會奉召。陪侍在旁。

軍國大事雖是由議王貝勒大議商討決策。但是。儒臣和漢臣在與順治的講學中。也以討論的方式。委婉的表示出他們的意見。以另一種和風細雨潤物無聲的狀態。悄悄響著順治處朝｜政的態度。

旭日安靜的聆聽。他像一塊海綿。最大限度的開自己。去吸收所有能接觸到的外來訊。從而加強他對現下的態勢。對京師情形。乃全國的大概情形。包括軍事經濟以及農桑河運有了一個更清晰明確的觀。

環境逼他不不速的成長。苗助長。不如是。

人際關係上。仍然維持著一個不不下的現況。

去年時開罪了簡親濟度。與巽王常阿&#39；也不是很愉快。以他們為守的保守的滿人貴族***。對陳旭日這位陪伴在太子爺身邊。可以預見將來必將因太子而飛黃騰達。現在又受到順治特別看重的漢人少年有著一種下意識的抵和防備心理。

雖然他一慣的笑臉迎人偶爾遇上了。禮數週全。態度謙和。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

陳旭日常常試著去揣測他們的心思一樣一樣細剖開來思量結論不外乎是我族類。其心必異！

先天的出身問題。真是不能改的。碩託不止一回私下裡建議要他託皇貴妃求個情或找機會給皇帝說說。看是不是先歸入漢軍旗往後再慢慢尋思著抬旗。畢竟他年紀還小。往後但凡是個有點作為的。等他日四阿哥長成了常的太子。或是登基為帝。把陳家正式抬入上三旗。也不定就是個難成事。總是比現下這般束手束腳被人忌諱要強些。

……說到這個。陳旭日只是笑笑。把話題岔開。

碩託是御前侍衛。自去年三月下。領了追他回的差使。一路上因其生就一別大大咧咧的豪爽性子。兩人廝混的熟。倒也結下些許交情。打陳旭日有了往御前聽皇上儒臣們吟詩作。陪著一起消閒遣興的機會。兩個見的機會慢慢多了。交情格外寬厚許多。

另一個意外的收穫。則是與納蘭珠漸悉起來。

也許不應該太過意外。納蘭明珠素喜廣泛結交漢人文士。向來與一般的滿洲大臣有別。不像他們以立功為榮。恥於讀書。…次攀談。陳旭都能聽到納蘭明珠談起他的長子。冬郎如何如何聰明。又背了什麼書……完全一副以兒子為驕傲和滿足的好父親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