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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原來挨板子是這麼的疼。他全身都繃得緊緊的,全部的心神都用來對抗臀部的疼痛上,可正因為如此,那疼痛反而更加的清晰,隱隱約約中,他似乎還能聽到肌肉裂開的細微聲音。
他的臉色發青,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滴在了地上,竟然也將地板潤溼了一小片。他雙手緊緊地抓住椅子腿,可是因為用力過猛,手背上的青筋一條條的爆出,顯現出可怕的紋路。
人人都以為練武的就不怕疼,可那是因為,練武之人可以運氣來保護自己,減少自己的疼痛感,可是一旦放棄這層保護,跟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那種疼痛一樣會如一條毒蛇一般鑽到你的四肢百骸中,痛徹心扉。
雪妃起初以為兒子有武功挨幾板子沒事,可是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了,兒子的臀部已經滲出了鮮血,他的臉上也是一副痛苦的神色,下唇甚至還咬出血來,可見他在忍受多大的痛楚。她的眼淚一下就蹦出來,她爬過去求王爺,求王妃。“王爺,你真要打死他嗎?他是你兒子啊!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嗎?你沒看到他都流血了嗎?王妃,求求你跟王爺說說好話吧!我一定叫元豐聽你的話,王妃,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求你勸勸王爺吧!”
王妃看了看王爺鐵青的臉,默不作聲。一旁的胡夫人見沈元豐被打的皮開肉綻,也不禁有些心驚肉跳。
王爺見兒子已經顯了紅,不禁也有些心疼,他說:“只要元豐答應這門親事,我立刻就可以饒過他。”現在已經不是娶不娶胡家小姐的問題,而是有關於他身為王爺的尊嚴,身為父親的尊嚴!
沈元豐虛弱地抬起頭,兩頰邊的頭髮已經全部被汗水溼透,纏纏繞繞地緊貼在他的面頰上。他臉色雖然蒼白,可眼神仍是那般頑固,“父王,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門外的胡雅晴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王爺又是心疼,又是氣惱,他指著他,手指不住地顫抖,“好……好……你既然如此忤逆,我打死你又何妨?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給我打,給我繼續打!”
板子繼續一下一下的落在沈元豐的身上,痛楚鋪天蓋地地向他湧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有無數的光點在飛舞,他的嘴中充滿了血腥味,他的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如果不是他心志堅韌,只怕此時早已昏死過去,他就是咬著牙不讓自己昏死過去,他要讓父王知道,他沒有用武功來保護自己,他在用自己全部的決心來跟他抗衡。
雪妃趴在元豐的身邊,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她一邊哭一邊小聲說:“元豐,你好傻,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她都不知道,你為她受盡苦楚,可是她什麼都不瞭解,元豐沒用的,即使你不娶胡家小姐,也不可能娶她的,這是王府,不是你挨板子就能讓她進門的……元豐,我的兒子……”因為她的聲音模糊,所以王爺他們並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沈元豐聽了母親的話,嘴角露出了一絲微微的笑意,是啊,是沒有用,他為她吃的苦受的罪,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或許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做這一切,本就沒想到要得到什麼。他只是知道,阿杏很驕傲,她不想為妾,所以他想將他正妻的位置為她保留著,或許,有那麼一天,她會走到他的身邊,又或許永遠都不會有這麼一天,這個位置會一直空著,可是沒有關係,哪怕只是保留著這個念想,他也心滿意足了。
朦朦朧朧中,似乎又回到了月夜下她的小窗前,月色染白了她的面孔,她微微的笑著,笑容如海棠花一般的美麗。
耳邊又似乎響起了她的聲音,“你能踏雪無痕嗎?”
“那一葦渡江呢?”
“飛簷走壁總沒問題吧!”
他輕輕地笑,嘴中含糊不清地嘟嚕著:“胡說八道,哪有這樣的功夫……”
雪妃在旁邊聽到兒子的囈語聲,眼中流露出驚慌的神色:“元豐,你在說什麼?你不要嚇母妃!”
沈元豐突然覺得喉頭一陣緊縮,然後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飛濺到地上,如同一朵盛開的花,紅得妖冶,紅得驚心沈元豐跟著昏了過去,抓緊椅腿的手有鬆了開來,無力地垂落在地上。
雪妃尖叫一聲,兩眼一黑,也昏了過去。
王爺見兒子被打得血肉模糊仍是不肯屈服,這畢竟是他最鍾愛的孩子,哪裡還能再強硬下去,他叫家丁住了手,走了過去,見兒子的臀部大腿處一片鮮紅,頓時心疼不已,連忙叫家丁將他抬回院子找大夫來治傷。然後又轉過身抱起昏倒在地上的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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