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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離高考越來越近，亦舒也分不出心思去理會亦凡，兩人的關係似乎好轉了些。具體體現在亦凡不再打架，每天放學乖乖跟在他身後一起回家。捉弄他的次數少了，也許是因為看他整天忙得昏天黑地，找不到機會。

不管怎麼說，事情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高考那天，亦凡親自送亦舒去考場。臨走時，亦舒欲言又止，也許，自己真的一直錯怪他了。

“為哥高考結束乾杯，哥，你一定能考上好學校。”亦凡舉著盛滿啤酒的酒杯滿臉興奮，亦舒剛考完，蘇黛打算為他慶賀一下，以紀念三年的高中生涯。

在蘇黛的特許下，亦舒兄弟被允許喝啤酒，但是每人只能喝一瓶。

亦舒倒是無所謂，亦凡與蘇黛討價還價了好久，還是沒有成功。

“亦舒，媽也祝你取得好成績。”蘇黛舉起酒杯，微笑著看著亦舒。亦舒心下感動，要不是母親，他怎麼可能唸完高中？

與蘇黛亦凡碰了杯，亦舒仰頭一口喝完酒，誰知喝得太急，不小心嗆了肺，弄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只是，只有亦舒自己知道，他的眼淚不是嗆出來的。

晚上，亦舒登入許久沒上過的JJ文學網，又在上面留下了幾句話：“今天很開心，是有記憶以來最開心的一天，因為今天的家才是真正的家。沒有隔閡，沒有陌生，也沒有捉弄。我們一起喝酒，一起歡笑，一起分享喜怒哀樂……”

接下來是等待出成績，亦舒表面看起來很淡定，實則心急如焚。雖然相信自己的實力，但是萬一沒考好呢？他不敢想象沒考好的後果，那會讓所有人失望，包括他自己。

“哥，不要擔心啦，我相信你。”亦凡突然從後面竄出來，嚇了亦舒一跳。他正在看各所高校的資訊，篩選出自己想去的學校。

聽亦凡這麼說他愣了一下，相信他，他自己都不是很有把握呢。

“哥，你最想去哪所學校啊？”亦凡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也湊近一起幫他看。

“最想去……”當然是P大，只是，真的能考上嗎？

“唔……你以後走了就剩我和媽了呢，真是不習慣。”亦凡沒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語道，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不管是誰離開，都會不習慣的吧？

“笨蛋，我又不是不回來。”亦舒聽他這麼說也有點傷感。

“可是你會離開很久啊。”亦凡認真地看著他。也許半年，也許一年，也許四年。“哥，我捨不得你。”

亦凡突然伸手抱住亦舒的肩，亦舒坐在椅子上，他則是從後面趴在亦舒背上，看起來就是他從後面將亦舒圈了起來。

亦舒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身子一僵，動也不敢動。

“我也捨不得你們。”良久，亦舒才吐出一句話，“不過，人總是會長大的，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

人生在世，變數太多，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趁著年輕，就應該出去闖蕩，就算為了辛苦勞作的母親，他也應該走出去。因為這才是母親的目的。

又等了幾天，成績終於出來了，亦舒的分數高出一本線一百多分，就算是P大，也不在話下。

拿到P大錄取通知書那天，全家決定到外面為亦舒慶祝一番，亦舒也笑意連連，整個人看起來都鮮活不少。

夢想實現了，再不是以前認為的遙不可及。

“為亦舒乾杯。”蘇黛比以往任何一天都高興，兒子有出息了，她這當母親的自然開心。

“乾杯……”亦凡攬著亦舒的肩笑道：“哥，我就知道你行的。”

“媽，亦凡，謝謝你們。”亦舒突然出聲，吞回那些煞風景的眼淚，努力讓自己笑出來。

“要謝就謝你自己，亦舒，這是你的努力換來的，媽媽為你驕傲。”蘇黛摸著他的頭，慈愛地看著他。兒子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裡，她能做的就是讓兒子專心學習。

“媽……”亦舒又要哭出來，只不過看在周圍太多人沒好意思。

蘇黛一手拉著一個兒子，看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心裡突然愧疚起來。亦凡，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而亦舒，親生父母早已不在了……

為了補償他們，蘇黛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所以才含辛茹苦的將他們養大，償還自己的罪孽。

“明天去買衣服吧，要上大學了，總不能還穿高中的衣服。”蘇黛看著亦舒身上的襯衣，那還是去年她給買的。轉眼又過一年，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老了。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