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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子其人的身份再次讓俞宛秋驚疑,俞家的人連侯爵千金都敢下毒,並非膽小怕事之輩,卻對他這麼言聽計從。
不過仔細想來,俞家也只敢欺負婦孺,遇到何莊頭那樣的潑皮,即使無職無權,俞家照樣拿他沒法。書香門第嘛,只會窩裡鬥,使陰招。真遇到強狠的,就縮回脖子了。
秦公子很快出現在正廳門口,這說明,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俞宛秋不自覺地皺緊了眉。她先被惡霸世子纏上,死活掙不脫,只好嫁給他為妻。兩個人也算不打不相識,活生生的歡喜冤家,難得的是年紀想當,性情相投,最後竟做了恩愛夫妻。
不想現在,她婚都婚了,又惹上一隻朝廷鷹犬。除了拿她當欽犯家屬嚴密監控外,這人的眼睛裡,分明閃動著男人對女人的那種興味,或者說,狩獵的光芒。
秦公子一看就閱人多矣,可以歸屬於種馬隊伍。即使沒有趙佑熙,甚至今生不遇趙佑熙,俞宛秋也絕不會跟這種男人扯上關係——這不就是另一個連臻麼?凌清瀾是形似,秦公子則是神似,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風流氣息,她老遠就能聞到。現代社會的所謂成功男人。盡是這種的。她是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許多豬走路。
出門看見一輛嶄新的馬車,俞宛秋脫口說了一句:“我自己有車。”
秦公子正親手推開車門想請她進去,聞言轉頭問:“姑娘的車在哪裡呢?”
俞宛秋窘在當場,這大概是有車一族的通病——現代也一樣——總記得自己是有車的,出行就申明一句,卻忘了,那車不是隨時隨地都在。
記得回俞府那天,她下車後,陪她前來的“車伕”就自動消失了,也不知道把馬車趕去了哪裡。這些天。因為暗衛們在外面守著,她也沒問起這個,反正馬車在他們手裡,走的時候,再叫他們趕出來就行了。
正不知所措,蘭姨道:“我進去找找,姑娘在這裡等著。”
俞宛秋心裡暗服蘭姨的機靈,馬上點點頭,又吩咐道:“嗯,找不到就算了,別臨到要走了,還為輛車起爭執,說不出去不好聽。”
即使蘭姨不進去找車,她也打算麻煩蘭姨再跑一趟的。她從腰裡扯下昨晚就準備好的荷包遞給蘭姨說:“把這個給老太太,就說是我的一點心意,父親死得早,我又一直住在外面,請她和老太爺原諒孫女的不孝。”末了還低低交代一句:“這是我特意孝敬她和老太爺的,讓她收好,跟她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
蘭姨進去後,秦公子湊過來小聲問:“那裡面裝的不會是錢吧?”
俞宛秋踩都沒踩他,後退一步,隱身在馬車旁,以避開圍觀之人的視線。她現在還頂著未婚姑娘的頭銜,當眾和一個男人咬耳朵,像什麼話?
秦公子碰了一鼻子灰,臉上卻笑意不減,眼裡興味愈濃。連何紹文都忍不住笑,只有何若歆的臉色有些難看。
蘭姨很快就空著手出來了,顯然沒找到她們的車,於是只好坐上了秦公子準備的馬車。果然跟何若歆一起,只不過,昨天還熱情的表姐今天卻不大吭聲。
整個過程中,戚長生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可疑人物露頭。除乳孃外。俞宛秋這回可真成孤家寡人了。她撩起車簾,看甘棠鎮漸漸在視線裡遠去,俞府算是被她甩在身後了,可前路更艱難,就憑她們兩個,要擺脫秦公子一行,似乎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俞家的上房,老太太在抹淚,老太爺在嘆氣,送客歸來的大老爺勸道:“走了也好,就她那病,留在家裡也是個禍根。反正老七帶著人一路尾隨,以後就在蘇城住下,只要發現她不行了,立刻衝進去主喪。把她住的房子封存起來,僕人們出門先搜身,什麼都跑不掉,俞家的東西終歸是俞家的。”
平時積極附和的老太太這回卻沒接腔,只是緊緊攥著手裡的荷包,幾番欲告訴大兒子實話,想起那句“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又生生忍住了。
荷包裡有一萬兩銀票,如果交公,夠這個大家庭好好過一兩年。如果留下自用,即使這個家敗落,也夠她和老太爺安度晚年。十七丫頭特意交代那麼一句,就是希望她和老太爺自己留著養老吧。
他們作為祖父母,這樣對待死去兒子留下的孤女,是不是太過分了?
荷包裡的一萬兩,就是託戚長生收回的租金,俞宛秋本來打算換成金子的,後來想著,以後要到處奔波,帶著一堆金子太打眼,最後還是換成了銀票以方便攜帶。
她的錢都是俞慕凡留下來的,所以她拿出一萬兩給他的父母,希望他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