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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琴的臉紅得快滴出血來,恰好瞥見戚長生跨上臺階正要往這邊走,一向穩重的丫頭瞬間變身兔子,嗖地一下鑽進了裡間。
俞宛秋望著她的背影打趣:“平時天天碰面的人,偏這會兒見不得了?”
又對戚長生道:“你來得正好,剛這裡有個人說,要娶親的是你,事情都該你去操辦,我們是女方,要矜持點,不然沒面子。所以,你自己找曹大海商量去吧,就近找個黃道吉日,爭取在小寒之前辦完喜事。”
一面說,一面暗暗觀察戚長生的反應。
戚長生開始沒聽明白,待會過意來,臉色也有些暗紅,到底是男人,大方得多,當即笑著應承:“是,屬下等會就去找曹總管,不過屬下是為了另一件事來的。”
說到這裡,眼睛朝四周看了看,俞宛秋會意地擺擺手,戚長生方小聲稟道:“今早屬下去同濟醫館,半路遇上了凌清瀾,他給了屬下一樣東西,說是從他表妹房裡找到的,讓屬下務必交給您。”
“他表妹,莫非是林蘭馨?”
“就是這個表妹,沈家三少奶奶。”
俞宛秋納悶起來:“就算凌清瀾去沈府拜會表妹夫婦,人家也只會在客廳裡招待他,那樣一個清雅出眾的公子,怎麼偷跑到表妹房裡掏摸起東西來了?”
雖然對凌清瀾其人並不感冒,俞宛秋還是承認,凌清瀾的外在形象實在不像商賈,一般的世家公子都難及他的風範,所以,沒辦法想象他會有如此猥瑣之舉。
戚長生給她解惑:“沈家三少爺和三少奶奶現在就借住在他的房子裡,聽說要在這邊開店。至於這個,”戚長生指了指太子妃手裡的小包裹:“是凌家老僕打掃時從三少奶奶屋裡找到的。”
俞宛秋將信將疑,揭開由一方手帕紮成的小包裹,裡面居然又是秦雲路偽造的太子手書。
談論婚事的喜慶感一下子消散無蹤,俞宛秋心裡說不出的懊惱,當初不知怎麼就鬼迷心竅,寫出那樣一封信,又遇上頂級醋罈趙佑熙,多事地抄寫一遍,埋下了這麼大一個隱患。
戚長生見太子妃臉上盡是自責,出言相勸:“這事與您那封信沒多大關係,太子殿下平日處理公文,下發旨令,多的是手書流落民間,真有心偽造,便沒有您那封信,他也不難找到原件模仿。”
“你說得也是,秦雲路本身在宮裡當差,比外面的人更容易。”
戚長生的話,讓俞宛秋解開了多日的疑惑:秦雲路怎麼會知道那是太子手筆?必是他進宮後,見到了太子的墨寶,然後才想到的。
她再次追問:“秦雲路一直沒招出他模仿太子的手跡是要做什麼嗎?”
戚長生搖頭:“沒有。他說他平日都在伶人堆裡廝混,見到的盡是不男不女的人,太監如此,很多樂工也是,他心裡很反感,卻不得不這樣謀生。晚上回到家,就模仿太子手書,因為喜歡躍然在字裡行間的那種凜冽霸氣,覺得字如其人,只有像太子殿下那樣的,才是真男人。”
俞宛秋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的手臂,如果不是秦雲路連娶了兩個女人,她會懷疑那人其實是同性戀,愛上了她丈夫的英武,愛而不得,只能靠模仿他的手書來寄託相思。
她不禁反問:“你相信嗎?”
戚長生居然回答:“也有可能,不然我們查了這麼久,早該查出他的同黨了。”
“那個梁國線人不是他的同黨?”
“不是,他倆只是私交,都是彈琴的,有時候會在一起切磋技藝。”
俞宛秋頗有些意外,她本來以為,查清秦雲路的間諜身份只是時間問題,因為他身上破綻太多,單是模仿太子筆跡一項,就差不多可以定他的罪。
結果,人家只是愛好?
這答案,讓她有一種啼笑皆非之感。
但她情願相信自己的直覺,因而交代說:“繼續查秦雲路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別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以為那種世外飛仙一樣的人物,沒那麼齷齪。他連妻子都能殺,心狠手辣的程度你們這些死士出身的人都趕不上,比如,你就沒辦法對自己的家人動手,對不對?”
“當然”,戚長生不明白太子妃為什麼忽然有此一問,還是順著她的思路回答:“男人應當抵禦外侮,保家衛國,殘殺親人,禽獸亦不為也。”
話答得不錯,俞宛秋卻沒有放下心裡的憂慮,因為她從戚長生的眼神和聲音裡,感受不到對婚事的憧憬與激動,唯有剛開始微微的臉紅,有點像準新郎官的樣子。
戚長生的關注點已經轉到最新事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