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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頭露面,稍微有點家境的,都講究內外之別。
以俞宛秋現在的身體狀況,微服出街是不可能的,趙佑熙見她實在鬱悶,特別開恩道:“冬至那天,我陪你到御花園走走。”
“真的嗎?”有人眼睛都亮了。
她真的很想帶上堯兒,像平民百姓家的小夫妻一樣,丈夫抱著孩子,妻子手裡拿著買來的各種小玩意,一路走一路逗孩子。考慮到安全問題,終究沒敢開口,越是熱鬧的場合,越是容易魚目混珠。
意識到潛藏的種種危險,她連遊玩的興致都沒了。自從經歷過蘇城青石街的暗殺,她明白自己每次出行,都是一次勞命傷財之舉,何況現在又是雙身子,實在不宜出現在那種場合。
因此,憧憬了一陣後,俞宛秋咬著牙拒絕了夫君的好意:“算了啦,那天御花園肯定人很多,你武功再高,在人堆裡也施展不開,萬一被擠著了,肚子裡的孩子有點什麼,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趙佑熙道:“父皇也是這麼說的,我原本還想著,把堯兒帶上,讓他當一回百姓家的孩子,去嚐嚐福祿糕的味道。父皇堅決不許,說人多的地方,防不勝防,尤其是,堯兒平時總跟在父皇身邊,出入御書房多次,很多朝臣,甚至連他們的隨從,都認得他。”
俞宛秋連連點頭:“父皇的顧慮是對的。如今宇內數國並立,各出奇招延攬人才,誰都有可能成為他國的暗樁,真正是‘防不勝防’。”
趙佑熙把她兩隻手合在自己掌中,含笑道:“那我們就在自己家裡過節吧,把東宮的人全都發動起來,什麼比武、賽詩、猜謎,我們都可以如法炮製。讓曹大海多備一些彩頭,比外頭的更多更重,讓大家好好樂一樂。”
“好啊,到時候把父皇也請過來。”
話音剛落,兩個人同時一滯,因為他們都想到了一個問題:冬至之節,按習俗,是要祭祖吃團圓飯的。
祭祖自不必說,司禮監早就準備好了,這是每個重要節日必須走的儀式,皇室成員只要按事先彩排好的路數照做就行。難的是,團圓飯怎麼吃?
以前有太后在,她老人家佔據了正中央的位置,皇上和皇后分坐兩邊,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聆聽太后訓示,偶爾湊趣奉承兩句,雖略有尷尬,也還混得過去。現在太后倒下,中間少了一個人,讓皇上、皇后,再加上太子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團圓飯,那情景,光想想就覺得怪異。
可不請皇后,單請皇上,又實在說不過去。作為趙延昌的原配,趙佑熙的親孃,堯兒的親奶奶,於情於理,家庭團圓宴上都不能少了這個人。
末了趙佑熙說:“冬至那天的午宴,宮裡的主子們都要出席的,我們多敬父皇兩杯酒,就算跟他團圓了。晚上回到東宮,就不要再請父皇,他到底有了年紀,一般午宴用過酒,晚上就只吃些清淡食物。”
俞宛秋笑道:“你拿主意就好。”
心裡不禁暗歎,皇后的種種舉動,終究把惟一的兒子越推越遠,趙佑熙情願不跟父皇吃真正的團圓飯,也不想把皇后請過來,可見隔閡之深。
皇后手段百出,似乎是個很有心機之人,為什麼連最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就拿偷請俞家兩老進宮一事來說,就算最終如了她的願,太子妃聲名掃地,太子又能落到什麼好?立刻廢掉太子妃,另納一個新人,就能挽回名譽了?
她從不肯把夫妻二人當成一個共同體來看待,對別人是這樣,對自己也如此。當年她懷了孩子後,如果肯和趙延昌共同進退,而不是把孃家人搬出來,逼趙延昌迎娶,她的婚姻何至於此。她首先把自己擺在夫婿和兒子的對立面,凡事不跟人商量,一味地使手段,怎麼能怪人家不跟她一條心?
且說太子夫婦二人商量已定,東宮的大小主事立刻分頭行動起來,僕役們個個興高采烈,走起路來衣帶生風。太子妃臉上笑容多了,太子殿下心情舒暢之下,全體僕役又多了一個月月錢的進帳。
轉眼就是冬至,宮裡披紅掛綵,處處笙歌。在東宮諸人的努力下,各種“關賭”遊戲精彩紛呈,獎品又異常豐富,吸引得滿宮的人都往東宮跑。連聲稱“酒力不勝”的趙延昌,都穿著青衣小帽,臉上塗著鍋灰,抱著同樣青衣小帽臉上塗鍋灰的堯兒擠在人堆裡猜謎。
幸好謝長寧眼尖,連忙派人請出太子,幾個人連哄帶勸,才合力將玩瘋了的一老一小(其實皇帝爺爺真的不老)帶離現場。
不敢讓他們進英華殿,那裡有許多東宮屬官;不敢進同心殿,那裡有許多屬官家眷,最後,曹大海臨時拿鑰匙開了葆中殿趙佑熙的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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