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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新字跡的區別。如果姑娘夠聰明懂事,即使看出來了也該裝糊塗,他們給多少就收多少,畢竟這些錢是她幹得的,又沒費半分力氣。
所以,雖然說得那麼狠,未必真會那麼做,他們也怕出人命案,一旦敗露了可是要殺頭的。只是沒想到,這隨口放出的狠話卻讓姑娘的奶孃聽去了,即使他們什麼都不做。姑娘還是會拿他們當惡人,把他們趕出茶樓。
自從老爺去世,俞家人搬走後,他們在南府的這六年,都是以老闆和老闆娘的身份出現在外人面前,也算有點頭面的人物了。要沒了這個茶樓,就算他們積攢了一點錢,也盤不起這麼大的鋪面啊。他們可不想再回到給人當廚房管事和廚娘的日子。
兩個人心裡不約而同地湧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是不是索性把礙事的奶孃也做掉?
就算這樣,也要先拖回屋裡,門口豈是“作案現場”?於是周管事碰了碰已然呆掉的妻子,看她以極不自然的姿勢湊近蘭姨,連說話的聲音都變調了:“喲,你這是怎麼啦,地上怪冷的,怎麼大半夜坐在地上哭啊。”
“你們說的話,讓我想起了可憐的姑娘。”蘭姨知道假裝沒聽見是沒用的,不如干脆承認,再想辦法打消他們的惡念。
“姑娘怎麼啦?”周管事忙問。
“先進屋再說吧,外面冷。”管事娘子拽住蘭姨的胳膊。
蘭姨抬頭懇求:“我要先上淨房,就是睡到半夜肚子痛,又找不到火石,才想過來找你們借個火。”
“我陪你去。”管事娘子自告奮勇,可不能讓她趁機溜掉了。
蘭姨一面被人押著上淨房,一面緊急思考應對之策:這會兒大喊救命有沒有用?
她們有五個人,店裡連掌櫃帶夥計有十來個,打是打不過的,但這裡是南府最繁華的地段。店鋪林立,這一排全是像這種帶後院、可以住家的房子,家家都是人,公然殺了她們應該是不敢的,動靜太大了。
但自己也同樣拿這對狠毒夫妻沒轍,就算告到官府,單是一個人半夜在窗根底下聽的話也不足為憑。
蘭姨發現自己再次陷入了同樣的窘境:聽到了驚人的秘密,卻無法為證,因為沒有第三者在場。當初她無法證明自己確實看見太太給了二老爺很多銀票地契,現在同樣無法證明她確實聽到周管事夫妻在密謀,要害死姑娘,好霸佔她的產業。
因為周管事夫妻也可以說她汙衊,矢口否認他們說過的話,甚至可以反過來告她偽造證詞想趕走他們夫妻,好自己霸佔姑娘的產業。
如果她大喊救命,最好的結果,也不過就是驚動鄰居,仗義趕來救她。可這樣一來,就會鬧到官府,姑娘現在人都不在,房契也不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告什麼?
從淨房出來,蘭姨有了主意。當時她會坐在地上的哭,一是哭自己沒用,關鍵時刻沒撐住,腿肚子發軟,被人抓了個現行;二是哭姑娘可憐,明明是個金尊玉貴的小姐,父母一死,連從前的廚房管事都敢欺到頭上,想要謀財害命。
被管事娘子押回他們的臥室後,蘭姨一咬牙,搶先開口道:“其實你們不用擔心,永遠沒人拿著地契來收房子的。”
管事夫妻聽出了門道,不禁喜出望外:“你是說,姑娘已經……”
蘭姨先在心裡對姑娘說了一萬遍“抱歉”,為了讓這對夫妻打消派人出去暗害姑娘的念頭,她只好忍痛撒謊:“是的,姑娘已經不在了,幾個月前就病死在上京,所有的遺產都被沈家收去了,但好像也沒找到銀票地契,不知道姑娘藏在哪兒的。”
為了取信於人,她急急地陳述:“我是姑娘的奶孃,從小就沒離開過她,如果姑娘還在,我怎麼會讓她落單?就算跟姑娘走散了,也會在走失的地方繼續尋找,並報告當地官府。 怎麼可能丟下姑娘自己跑回來。”
周管事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無疑惑:“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實話呢?”
蘭姨裝作羞慚地低下頭:“我怕說出實情,你們就不肯收留了,更怕你們去官府告我,說我謀害了姑娘。”
周管事冷聲厲喝:“你還不說實話,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死?肯定是被你謀害了!”
“我沒有”,蘭姨苦笑著搖頭:“我要真謀害了姑娘,別說銀票,光搜出她身上的夜明珠,貓兒眼,像這樣的茶樓也買得起幾間了,何必上門投奔你們。”
周管事夫妻都覺得這話有點道理,她若謀了姑娘的財,肯定會做賊心虛,絕不會再回南府,而是遠遠地去一個碰不到熟人的地方,置宅買地,安安穩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