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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為了這個家。”
魏無涯感嘆道:“你能明白就好。想我魏無涯,出身煙花地,長大了又入樂籍,本以為這輩子只能靠操琴謀生了,沒想到能得你的青睞,得到王爺的賞識關愛,實在是三生有幸。”
“我才是三生有幸”,程綺玉摟住丈夫的腰。把臉深深埋入他的懷中,閉上眼睛說:“自從接到賜婚聖旨,我就像做夢一樣,有時候早上醒來,會懷疑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夢,得趕緊把聖旨拿出來看一遍才安心。”
“傻瓜”,魏無涯攬緊她。
夫婦倆依偎而行,車廂裡瀰漫著一股甜蜜的氣氛,程綺玉偶爾抬起頭,看著車窗外暗沉的冬日天空,心裡卻像暖如陽春。
新婚第四天,魏無涯換上六品官服,去了王府前院的銀安殿,文機閣就設在那裡。
文機閣由上至下設有三種官銜,分別為:參事,主薄,書吏。參事是正五品,主薄是從五品,書吏是正六品。文機閣的日常事務,是為壽王起草文書、處理檔案,職銜雖不高,卻是真正的心腹之臣,權力極大,如參軍一職,俗稱“內相”。如果壽王能得天下的話,文機閣的人完全可以平步青雲,像唐朝的張說。就是從唐玄宗的王府參事一直做到了宰相,在朝堂上呼風喚雨數十年。
魏無涯心裡很明白,憑他一個樂師出身的六品小吏,沈府會待為座上賓,連身為民部上卿的沈侯爺都親自出來接待,也就是看在他能進入文機閣——進入壽王府的權力核心的份上。如今壽王聲名如日中天,太子卻被皇帝發配到幾百裡外一座破廟裡唸經,瞎子都看得出皇帝心裡向著誰了。
站在文機閣前的一顆老槐樹下,魏無涯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這是他第一次穿著官服進入政事樓。不像以前,總是抱著琴,低著頭,走到哪兒都先向上位者叩頭問安,然後彈琴供人取樂,眼看著滿桌美酒佳餚,哪怕飢腸轆轆,也只能空咽口水。
扯了扯無比平整的官袍,順了順官帽兩邊的燕翅,他邁著標準的官步向前走去。
這三天在壽王府,他每日都觀察王府裡的各級官員,聽他們互相怎麼稱呼。怎麼行禮,甚至連他們走路的樣子,都在心裡一一揣摩。他相信,不出一個月,他就會成為一個像模像樣的官員,不熟悉的人見了,絕對想不到他以前是彈琴的。
邁入文機閣之前,他再次扯了扯官袍,正了正官帽,抬頭看一眼門楣上的牌匾,躊躇滿志地想:他會不會也像唐朝的張說一樣,從這裡走向宰輔臺閣嗎?
裡面的人看見他出現,立刻鬨笑起來:“喲,這不是新郎官嗎?怎麼才新婚三天,就把新娘子丟在家裡,自己跑這兒來了?”
他答道:“昨兒就回門了,今天是第四天,該做正事了。”
幾個同僚越發哈哈大笑,擠眉弄眼地問:“新郎官的正事是什麼?”
“不就是陪著新娘子,行那周公之禮嗎?”
“人倫之大,無過於周公之禮,新郎官,快回去吧,別讓新娘子等急了。”
一面說一面把他往外推,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程綺玉見他很快就回了家,驚訝地問:“不是去上值呢?”
魏無涯無奈地解釋:“他們讓我在家裡陪著你,說新婚才四天就丟下新娘子太不象話。”
程綺玉見丈夫的同僚如此擅體人意,自然樂得接受,她何嘗想跟他分開呢。
廝守到第十天。魏無涯實在坐不住了。自從婚禮之後,他就沒見過壽王,他們紅彤彤的新房,除了最初兩天有人來看熱鬧之外,再也沒人拜訪過。
程綺玉見丈夫悶悶不樂,便主動提議:“這都已經十天了,明天你再去,他們應該不會趕你了。聽說文機閣是府裡最忙碌的地方,一旦朝中發生什麼大事,他們忙得連飯都要送進去吃,通宵開議事會。”
魏無涯點了點頭:“嗯,我明天就去。”
這次仍跟上次一樣,他又被一群哈哈大笑的傢伙趕了出來,被勒令回家陪伴新婚妻子。
第二十一天,情況依然如故。
夫妻倆便想,壽王如此仁厚,大概府裡的規矩就是新婚假一定要休滿一個月,才準去公事房上值。
一個月後,魏無涯倒是沒被趕出來,但也沒有任何信函文書交到他手裡。他就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那裡看別人忙進忙出,自己完全插不上手,一整天,他坐成了一件擺飾。那些原來跟他打哈哈的人。都像沒看見他一樣,只顧忙自己的,或低聲商議什麼,偶爾還會警惕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上一眼。
這晚回家,他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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