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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本想湊近一點再跟文氏說句悄悄話,免得隔牆有耳,低頭看見文氏凸得高高的肩胛骨和深陷的眼窩,實在是��沒牛�壞鎂×墾溝蛻ひ羲擔骸澳切┫渥擁腦砍錐際嗆燹す艿模��翟緹團渤隼錘�弦�吞��昧耍�衷諡慌亂裁皇6嗌倭恕!�
文氏忖度著說:“要真是老爺和太太挪走了,倒也不怕。”
青兒附和道:“可不是,咱們少爺可是老爺太太唯一的嫡子。”
文氏冷笑道:“嫡子又如何?做孃的都只疼自己親生的,做爹的呢,只疼小的。小的是小老婆養的,疼小老婆,自然就疼小兒子了。”
“奶奶是說,老爺的私房,都給了那邊?”青兒朝對面的東廂努了努嘴,然後不甘心地奚落起來:“那邊的奶奶進門兩年多了,連顆蛋都沒孵出來,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咱們小少爺才是老爺唯一的嫡孫。”
“你怎麼知道是唯一的?那邊不是正生著嘛。”文氏抿嘴而笑,原本就癟進去的嘴癟得更深了,連青兒都不由得暗歎,二少奶奶還不到三十歲,就像個老太婆樣子了,難怪二少爺不喜歡。那邊的何姨娘雖然挺著大肚子,臉兒卻圓潤得像水蜜桃似的,還白裡透紅。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好徵兆就是了,都說女兒貼心,懷女兒的時候娘是越來越美的,何姨娘多半會生個女兒吧。
主僕倆說話的時候,青兒已經使眼色讓小丫頭去傳飯了。二少奶奶病久了,腦子也不大好使了,每次吃飯都讓人去請爺,何必呢?請了又不來,白給自己沒臉。早該看破了不是嗎?原來很矜持的人,病後反而黏糊起來。
所以,只要能打岔混過去的,她都給混過去。她也不想去看何姨娘和瑞兒的臉色啊,何況今天這種時候,那邊都到了生死關頭,還去請爺過來吃飯,合適麼。
幸而文氏也沒再提起,看著一桌子“專為爺準備的菜”,每樣拈了一筷子嚐嚐,然後喝了兩口粥,就放下了。
眼看白晝過去,黑夜降臨,何姨娘的叫聲越來越淒厲,連青兒都聽不下去了,過來說:“奶奶,您說那邊這麼久都沒生下來,不會有事吧。”
“不會”,文氏笑得好不輕鬆:“頭胎都是這樣過來的,你出去了可別大驚小怪,讓你爺聽了不喜。”
“奴婢省得。”
青兒出去了一會,又受不了了,跑到文氏房裡抱著頭說:“要這樣叫上一夜,這院子裡今晚誰都別想睡。”
文氏笑道:“她本來就愛叫麼,你家二少爺不就是喜歡她這點?”
青兒臉紅了,低下頭沒吭聲,這何氏確實有個愛叫的毛病,很為老一代的嬤嬤們所詬病。說她明明是家生女兒,也不知哪裡學來的青樓做派,爺一挨她的身子,叫得那叫一個歡,其中還夾雜對白和詠歎,把二少爺迷得神魂顛倒,從給她開臉後就幾乎沒在文氏房裡歇過夜。也幸虧只是個姨娘,要是哪個明媒正娶的大家閨秀這樣,早成笑柄了。
夜深了,青兒要給文氏滅掉油燈,讓她好好休息,文氏搖著頭說:“算了,反正也睡不著,讓它亮著吧。”
青兒走後,文氏在燈影裡睜大眼睛聽著何姨娘的慘叫聲,在心裡給她打氣加油:“叫吧,你不是很愛叫嗎?這回讓你叫個夠!可別讓我失望啊,一定要多叫幾天才歇菜。以前你每晚叫那麼大聲,不都是叫給我聽的?向我炫耀爺有多寵你,你有多快樂,相比之下,我有多可憐,這下,你終於可以叫個夠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右手習慣性地摸弄左臂上的玉釧。那是新婚期間沈淵專程去多寶樓買的,還記得當時沈淵說:“家裡給你的珠寶都是家裡的,只有這個,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之物哦,你可要天天戴著。”一面說,一面親手給她戴上,然後順著手臂往上摸,另一隻手則解開了她的衣衫十年一瞬,釧還是那個釧,人卻不再是那個人,他變了,她,也變了。
還記得,剛戴上時,玉釧只能往上捋至一根拇指的長度。再後來,她病了,瘦了,可以往上捋兩根手指。
現在呢?她抬起左臂,玉釧從手腕一滑到底,直接掉到了胳肢窩;她放下手臂,玉釧又迅速滑回手腕。如是反覆,像個愛玩的孩子,眼裡卻笑出了淚花,自己都不敢相信,這乾柴棒一樣的東西,真是自己的手臂。
到天亮時分,何姨娘的聲音漸漸無聞,青兒披著衣服慌里慌張地跑進來告訴她:“奶奶,姨娘恐怕不好了。”
她鎮定地問:“怎麼個不好法?”
青兒說:“孩子太大,又是橫胎,幾個產婆給她順了一晚上都沒順過來,現在好像已經昏過去了。”
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