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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那麼簡單。再結合今天在黃花魚宴上遭遇的一切,她心裡其實已經有幾分明白了,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問:“吳大娘都跟你們說了些什麼?”
知墨回道:“也沒具體問什麼,就是隨便拉呱,她一直坐著不走,我們只好陪著她聊。”
茗香口快,搶著說:“怎麼沒問?繞來繞去的,還不就是想打聽我們在東嶽廟都做了什麼,有沒有遇到……”
“哎呀”,知墨突然腳下一崴,燈籠上的珠串頓時叮咚作響,茗香急忙上去拉了她一把,嘴裡數落著:“你走路小心點,看把燈籠砸了,這可是琉璃的。”
俞宛秋心裡明鏡似的透亮,知墨哪裡是走路不小心,她這是在想法子攔著茗香不讓往下說呢。
幾個人走回山水園,蘭姨老遠就迎上來,一把拉住俞宛秋說:“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帶著素琴去接你了。這園子白天還好,晚上空曠得很,府裡的下人又良莠不齊,萬一潛進來一個心懷不軌的,可怎麼得了。”
“沒事的,我又不是一個人。”俞宛秋髮現蘭姨的手心溼冷粘膩,心裡有些愧疚,她和薛凝碧相處投機,就多坐了一會兒。要不是茗香去得太遲,她擔心山水園裡出了什麼事,興許現在還在薛凝碧屋裡。
她們進去後,蘭姨立刻關閉園門,從裡到外層層下閂,直到連窗戶都關上了,才重重地籲出一口氣,在俞宛秋身邊坐了下來。
俞宛秋笑著提醒:“媽媽,現在是夏天了,你還把窗戶關那麼嚴,想把我們悶死啊。”
蘭姨不以為然地說:“悶死總比被人害死強。”
俞宛秋一驚,這話從何說起?她小心翼翼地問:“媽媽是不是聽到什麼了,還是園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姑娘你別怕”,蘭姨意識到自己的過度緊張可能嚇到姑娘了,忙伸手撫住她的肩膀,見姑娘還在疑惑地看著她,忙催著素琴說:“快侍候姑娘洗沐去吧,再不洗水就冷了。”
等俞宛秋在臥室裡換好睡袍,準備到前面的起坐間看看書,蘭姨卻走進來說:“姑娘,我有些話要跟你講。”
“嗯”,俞宛秋乖巧地在炕上坐了下來。
蘭姨躊躇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問:“那天去東嶽廟,你是不是遇到了安南王世子?”
“沒有”,俞宛秋本能地否認,即使是蘭姨,她也不想讓她知道。怕她擔心是一方面,另外她也覺得,只有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才能真正保住秘密。
蘭姨忿忿地說:“既然根本都沒打過照面,老太君今天為什麼要當眾質問你?二太太還派她的陪房過來探訊息,真是吃飽了撐的。”
“我怎麼知道!她們要疑神疑鬼,我也沒辦法。”俞宛秋沒好氣地皺緊了眉頭。
蘭姨嘆息道:“我本來還以為,你救了老太君的命,以後她會真心對你好,現在看來,這府裡個個都是沒良心的,只會過河拆橋。二老爺受了自己親妹妹的臨終託孤,又收了那麼多銀錢地契,一年到頭看都不來看你一眼,二太太還把你當成眼中釘,所以我懷疑……”
“懷疑什麼?”
蘭姨推開窗戶朝外面看了一會,確定四周沒人後,才小聲說:“我懷疑那些錢都被二老爺夫妻昧下了,怕你有一天會揭穿他們,所以容不下你,總想把你趕出去。”
俞宛秋無奈地說:“昧不昧,都已經死無對證,我那時候年紀又小,並不知道家裡到底有多少財產,就算你親眼看見了,又如何?他們還可以倒打一耙,說我們忘恩負義,故意捏造事實,好向沈府敲一筆。”
蘭姨忙表示:“這點請姑娘放心,我還沒老糊塗,知道這種私相授受的事,當事人不承認,旁人也沒辦法,我說我看見了,誰能證明呢?”
俞宛秋點著頭道:“就是啊,所以這事你千萬別再提起,就當沒看見過。”
“嗯,我省得的。”
今天在宴席上受到老太君無禮盤問時,俞宛秋也曾有過帶上銀票地契輕裝離開沈府的念頭,這時候看著從南邊帶來的幾隻黑漆描金箱子,突然覺得不捨起來。沈府已經從早逝的女兒女婿手中得到了太多的好處,這些拿不走的器皿擺飾憑什麼要留給他們?不如早點處理了,換成銀錢細軟,要走的時候也好帶走。
於是她把最近遇到的一切細細分析給蘭姨聽,讓蘭姨相信,沈府已經對她相當忌憚,這些情緒總有一天會堆積到積點,一旦崩裂,如二太太之流的潑辣貨,說不定真會趕她走,而老太君也決不會攔著媳婦幫著她。與其到時候手忙腳亂,還不如早做準備,把一些不用的器皿首飾或變賣,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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