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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老太君的行為可疑。恨不得大家都停下筷子聽她講話,然後把魚擱冷了,大家都不吃了,她等會再叫人熱一熱,好一個人慢慢享用。”
俞宛秋知道,二太太是不喜老太君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同樣的情形已經上演過許多次了。但凡她在老太君這邊坐著,老太君問她什麼話,往往問不了幾句,二太太就會打岔混過去,而且每次都表現得很自然,轉移話題也很成功。
這次也一樣,老太君一聽她的話就樂了,笑罵著說:“你們劉家也是世代書香,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潑皮無賴,連婆婆都敢編排一堆有的沒的。”
徐尚宮便道:“自然是您老人家素日待人和氣,把媳婦看得跟自家女兒一樣,不然她怎麼敢放肆。”
二太太越發殷勤了,趕著又給兩位授課師傅布了幾筷子菜,笑吟吟地說:“只要老太君高興,能多吃幾口菜,媳婦潑皮就潑皮吧。要是沒把老太君侍候好,讓淨兒她爹知道了,還不得剝了我的皮?到時候想當潑皮而不可得也。”
滿桌的人笑不可仰,老太君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道:“好了,你也別盡耍嘴皮子了,快坐回去吃你的飯吧。你如今也是做婆婆的人了,我早說了以後不用在我跟前立規矩,免得你們說我只疼孫媳婦,就不疼你們了。”
因為從東路那邊的宅院走到這裡有點費事,而且孫媳婦們差不多都有幼齡的孩子需要照顧,老太君早就發話,不讓她們過來立規矩。程夫人是自己懶得巴結,算來算去,也就只有二太太,每天都先侍候老太君吃過飯,再回自己屋裡吃。
既然老太君都開恩不要孫媳婦立規矩了,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要兩個兒媳婦過來侍候她吃飯。也許正因為如此,就像林氏說的,她才喜歡帶著兒媳婦出去走親戚,讓她們在外面立規矩,過過婆婆癮。
老太君笑了一陣,讓紅蓼給俞宛秋舀了一小碗魚片湯,親手端到她面前,滿臉慈靄地說:“丫頭,多吃點,可憐剛進府時,病得成日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瘦得皮包骨。我們私下裡都很擔心,怕病久了,你小小年紀經不起……現在看你長得這麼好,真是老天保佑!你娘在地底下也放心了,不然,我這把老骨頭以後見了她可怎麼說?你是她臨終時親自託付給沈家的,她雖不是你的親孃,你卻從生下來就是她一手帶大的。”
俞宛秋忙站起來接了,又說了幾句說思親感恩的話,因為老太君並沒有叫她坐下,就像在課堂上被點名後,老師不發話,學生就只好站著。
提起早逝的女兒,老太君臉上有些感傷,二太太及同桌的諸位紛紛出言安慰。俞宛秋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因為老太君決不會無緣無故在飯桌上跟她扯這些的,她必定是有什麼事要跟她說。
停頓半晌後,老太君開口問:“聽說你前幾天跟潛兒媳婦去東嶽廟了?”
俞宛秋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老太君眼裡那種探究的光芒,果然,她才回答“是”,老太君後面的問題就緊跟著來了:“有沒有遇到什麼熟人?”
“沒有,宛秋五年都沒出過府了,哪有熟人。”
“也是”,老太君示意紅蓼給徐尚宮佈菜,回過頭又問她:“聽說你們還去月老廟求過籤?”
類似穿越前站在大老闆門外的那種感覺又來了,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湧,恨不得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逃離現場,可又偏偏不能挪動分毫。
“是的,那天本來是要拜謁東嶽大帝的,正院人太多擠不進去,後來就被林姐姐拖著去了月老廟,那籤也是她抓著我的手抽的。”她聽到自己聲音平板而空洞,就像另一個人在回答。
老太君嘴角含笑,表情更加慈祥了,朝她做了一個手勢說:“傻丫頭,還站著幹嘛,快坐下說,你抽到的簽上都說了什麼?”
俞宛秋到此時反而不慌了,心裡發狠道: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還怕你們這些老古董不成?雖說蘭姨不允,真惹毛我了,帶上銀票首飾自己走,還愁她不跟上來。
心理建設做好了,眼睛也抬起來了,迎著老太君的目光說:“只記得前頭一句,後頭的都忘了。”
“哦,是哪一句?”
“不是姻緣莫強求。”
二太太和沈涵淨同時露出了稱願的笑容,老太君卻表情嚴肅地說:“後面好像還有三句,比這句好得多,這籤聽說還是上上籤?”
俞宛秋決定一賴到底:“不知道,我根本沒看,是林姐姐唸的,我就記住了前面的一句。”
沈涵淨忍不住插嘴道:“這種籤文還是上上籤?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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