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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膝蓋被硌得疼痛難當,夏無霜便微微挪了挪身子,誰料剛抬起眼時,卻見穆王已經將一雙清明的眸子投到了她的身上。
夏無霜的身體,在甫一受到這雙眸子的浸潤時,竟然像過電一般,輕輕的抖了一下。
“你就是那個將血燕私藏起來的丫環?膽子不小。”穆王的聲音既穩且慢,竟聽不出來一絲慍怒的意味,“說說,怎麼回事?”
但就是這種沒有溫度沒有感情的語調,才最能詮釋上位者的尊嚴,也最能叫人不寒而慄。
夏無霜心跳停了那麼一小拍,果然是流言可怖,那罐血燕湯明明是被司牧狐一口喝掉,當時那麼多人在場,那麼多雙眼睛看到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事實。
而司牧狐呢,此時正端了小巧的白玉酒杯,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酒,似乎這件事情,根本與他無關一般。
夏無霜心裡罵了一聲,但是對這個冷漠的美少年,終究是恨不起來,橫下心道:“回王爺,奴婢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
穆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所以呢?這跟血燕有什麼關係?”
夏無霜抬起頭來,不疾不徐道:“奴婢本是給主子領晚膳去的,到了膳房,聽他們說府上來了嬌客,為了籌備夜宴,已經花了白銀千兩……”
“這是本王的事,與你何干?”穆王嘴角浮起一絲不耐的冷笑。
夏無霜鼓足勇氣繼續道:“而奴婢的主子,久病在床,每日所食,不過是些殘羹冷炙,到了這炎炎盛夏,連喝一口蓮子湯都成了妄想。奴婢為主子抱不平,趁人不備,隨手取了膳房裡的一個湯罐模樣的青花瓷罐,只是沒曾想這裡裝的,卻是千金難求的血燕窩……”
“牙尖嘴利,死不足惜。”穆王冷酷地打斷她的話,也不去理會她說的是真是假,冷聲道:“拖下去亂棍打死。”
像是宣佈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夏無霜眼前一黑,這就要亂棍打死了?連申辯的機會都不給人嗎?他竟連自己的主子是誰都不問一聲?
果然如自己所想,穆王所介意的不是那盞血燕窩,而是自己當權者的顏面。
可是……雖然自己的確魯莽了點,說話口不擇言了點,可是那些穿越的女主不都是這麼幹的嗎?如果不蹦得躂歡一點,表現突出一點,怎麼能吸引到上位者的眼球呢?同樣的招數,為什麼到自己這兒就失靈了呢?
還有那個該死的司牧狐,一切都是他引起的,可是他現在卻像沒事人一樣喝著自己的悶酒,彷彿她的死活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夏無霜再也忍不住了,受點委屈可以,但是要讓她為別人犯下的錯誤丟掉自己的性命,那是萬萬不能。
已經有兩個小廝奉命捉住了她的雙臂,作勢要將她往外拖了,夏無霜一邊玩命掙扎,一邊在腦中打著算盤,如何將司牧狐嫉妒女嬌客而喝掉血燕窩一事編排得更加有吸引力時,穆王卻再度開口了。
“慢著,放開她。”
夏無霜警覺地看著他,卻見穆王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頓時明白了,一定是方才自己掙扎的過程中,那串碧玉手珠叫穆王給看見了。
他會叫人手下留情,難道是記著閔柔的好?
果然,穆王看著看著,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你是哪房的丫環?”
夏無霜就等著他問這句話,大聲答道:“薔薇稼!”
穆王好看的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想到了什麼:“你是閔柔的丫環?”
“正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無霜只覺得,穆王的目光已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柔和起來:“放開她。”
那兩人一鬆手,夏無霜頓時輕鬆下來。
“本王已有半年沒見閔柔了,她還好嗎?”穆王連聲音也變得溫和起來。
夏無霜不禁生氣,假惺惺!如果真的關心她的話,為何將她棄置在薔薇稼,不聞不問?
遂揚起頭來,大聲答道:“如果夫人過得好的話,奴婢也不必專程去膳房討一碗蓮子羹了。”
或許是這話觸犯到了穆王,他的目光重又變得尖銳起來:“閔柔怨懟本王,覺得本王虧待了她麼?”
夏無霜急切道:“沒有!這些都是奴婢的看法,夫人從來沒有過半句怨言!王爺賜給她的碧玉手珠,她無時不刻不帶在身邊,她連睡夢裡都惦記著王爺!”
穆王哼了一聲:“那麼這手珠怎麼會在你的手上?她既然這樣痴心,怎會隨隨便便將本王賜予她的信物交到一個奴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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