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的比我快得多,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司牧狐便不再語,低下頭去。
夏無霜知道這是默許了,便快步出門,聽得司牧狐在後面低聲道:“除院門的風燈以外,院裡院外所有燈一律吹熄。回來的時候到我房間把藥匣拿出來,在四合櫃的最下一層。再從我的衣箱裡找幾套乾淨的衣服,要深色純棉料的,速去速回。”
他這番話說得極快,夏無霜一一記在心裡,道了聲是,便匆匆出去。
依照他說的,將大小廂房,走廊過道里的燈一律吹熄,流風軒看起來便像是一個陷入沉睡的所在。夏無霜回望了一眼書房,原本從外面可見的燈光已經瞧不見了,想是司牧狐已經將所有漏光的地方堵了起來。
然後去了一趟司牧狐的房間,那裡依舊是整潔乾淨得不像話,讓女孩子看了都自慚形穢的那種整潔。平時夏無霜是不被允許進入這間房間的,但是現在為了拯救那人的生命,他竟給了她翻箱倒櫃的權利,足見那人的重要性。
司牧狐所有的東西都一絲不苟地放在它該在的位置,一目瞭然。夏無霜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幾乎沒有在尋找東西上耽誤一點時間。
當她返回到書房時,司牧狐已經脫了那盤龍雲海的袍子,身上只穿一套青色短裝,乾淨利落,雙腿顯得尤為修長。夏無霜看著他清瘦的背影,竟有一瞬間的失神。
司牧狐已經聽到動靜轉過臉來,見她愣愣站在門口,急切吩咐道:“東西拿過來。”
夏無霜忙不迭上前一步,將藥匣和衣物遞到他手裡,卻見那男子已經被司牧狐剝光光赤條條地躺在軟榻上,只有襠部用衣物擋住。在昏黃的燈光下,此人身體瘦卻精壯,胳膊和腿上有七八道寸餘長的傷口,每一個都是新鮮的,汩汩地往外滲著血,夏無霜哪見過這等鮮血淋漓的場面,不禁連著後退了兩步。
司牧狐抬頭看了她一眼,揹著光看不清他此刻眼中的內容,只聽他淡淡道:“我來照應他,你去門口站著把風就好。”
言畢,他做了一個小動作,身形微動,體貼地將那男子殘破的身體從夏無霜的視線裡隔斷開來。
然後,開啟藥匣取出了藥膏和紗布,開始上藥,包紮。
夏無霜心中湧過一絲溫暖,站在原地沒有動。
這男子受傷處太多太深,司牧狐在給他包紮時要努力避免觸碰到其餘的傷口,動作小心翼翼,因而進展的極慢,眼見那男子的臉色已漸漸地由慘白轉為蒼黃,司牧狐的額頭上滲出汗來。
“給他你上藥包紮就好,我來扶著他。”
司牧狐在心急如焚間驀然抬首,撞見一雙清澈無倫的眸子。
在得到他授權之前,夏無霜已經選擇了最佳的角度站立,將那男子的身體輕抬到合適的高度,臉上的表情從容而淡定。
司牧狐長舒了一口氣,他終於能騰出一隻手來,心無旁騖地上藥了。
自此,一切都進展得異乎尋常的順利。半個時辰之後,血已經被止住,所有的傷口都被妥帖的包紮了起來。
因血液的流失減少,那人的臉色逐漸由蒼黃轉為淡白,雖然仍沒多少血色,卻比方才的險惡要強得多了。
隨著司牧狐將藥匣合上,夏無霜知道工作已完成,便一邊舒展身體,一邊走到書房另一頭,仰首去看牆上的畫。
司牧狐也是一臉倦色,卻清楚還遠遠沒到休息的時候,回頭一看,夏無霜仰著腦袋皺著眉頭看畫,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禁不住心中一動:“看得明白嗎?”
“窮山惡水,一廟一僧一口鐘,全都破破爛爛,沒什麼有趣的。”夏無霜頭也不回地道。
司牧狐沉默。
頓了頓,又道:“你不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夏無霜仍沒有回頭,只聽打了一個大呵欠:“你想告訴我時我自然就知道了。不想告訴時,問也是白問。”
司牧狐低頭想了一會兒,認真道:“我只能告訴你,他不是壞人。”
夏無霜在那邊聳聳肩,不置可否。
“無霜,剛才你的表現很鎮定,這很好。”司牧狐起身,走到她身邊,小聲而真誠道,“我為自己那時的殺心道歉。對不起。”
夏無霜轉過頭來,嘴巴張得大大的,眼裡半垂著淚珠:“好睏,呵欠一個接一個。”
司牧狐苦笑,正準備讓她回房睡覺,卻聽外面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還伴隨著零亂的呼喊,在這寂靜的夜裡,清清楚楚是在喊“司牧公子”。
夏無霜看見,司牧狐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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