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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殘掌一起掩埋進去。封土之前,衛十二掏出叄肆最後給的那把銀鎖,放在叄肆的耳邊,低聲道:“叄肆,恕我無法讓你與肆柒死同穴。但願你二人能在地府相會。”
他又刻了墓碑放到墓前,便整個人怔怔的跪坐在林間,一動不動。
天色漸漸暗了,又開始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芮銘看著衛十二,心下不耐,最終忍不住上前道:“衛十二,避雨。”要他屈尊降貴去勸一個影衛小心著涼,注意身體,應該避雨……那真是比登天還難。
衛十二卻只給了他一個背影。
芮銘又上前一步:“衛十二!”這一次,聲音裡帶了濃重的威脅。
然而衛十二卻紋絲不動。
芮銘突然發現,當衛十二決意不再認自己為主之後,他的自我便突出的鮮活生動起來。從在暗室醒過來後,一直冷漠僵硬的是自己,一直神采變換,情緒躍然的方才是十二。
芮銘知道,那個冷漠僵硬沒有血性的,方才是真實的自己。就恰恰好像衛十二才突然活了起來一般,之前那個芮銘卻突然死了……
不,之前那個芮銘,一直都是假的。
調笑也好,開心也罷,漫不經心、興高采烈,故作矯情……都是假的。
芮銘臉上那些表情,漸漸的被雨水抹去,最後只剩下了淡漠,不……最後連淡漠都沒有了,什麼都沒剩下。
雨越下越大。
天色也暗了。
衛十二卻不動,沒有辦法,最終,芮銘只好抬手往衛十二的後頸擊去。
沒想到衛十二卻突然動了,他在雨中就地一轉,左手突然如空中撫琴一般,急速擊上芮銘手臂幾大穴位。芮銘始料未及,痛哼了一聲,退了兩步。
他扶著肩膀,看向雨中的衛十二。
對方正用防禦的姿勢半跪於叄肆的墓前,急促的喘氣,在雨中形成了一片水霧。他的左手揚起,拇指小指微屈。
“拂情指……”芮銘認出了那個招式,“你會拂情指?”他仔細打量著對面已經幾乎支撐不住的衛十二。
“逍遙侯溫如玉……是你什麼人?”芮銘問。
這是衛十二在清醒的時候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接著他便昏了過去,耳邊卻想起了不知道從那裡聽來的,彷彿熟悉的歌謠:
逍遙山莊逍遙侯,仗劍江湖愛風流。
少時習得拂情指,一曲溫柔斷前仇……
救命稻草
26
接著許多日,便就是這麼過了。
療傷吃飯、休息養病。
開始時是芮大堡主親自“下廚”,來來去去都只有稀粥,只是每次待衛十二吃過後,便揹他去叄肆的墳前。衛十二就在那裡,能安靜的坐上一整天。到下午吃飯的時候,芮銘又將衛十二揹回巖洞裡。吃了粥,換了藥,讓衛十二睡了,芮銘自己才開始盤腿療傷。
他的傷並不見得比衛十二輕幾分,只是傷在內,又沒有衛十二這樣大悲大喜的情緒起伏,反而好的快一些。這幾日,芮銘已經明顯感覺自己的內力開始緩慢恢復。
不過他也向來不在乎這些東西。
實際上,這個世上能讓他在乎和感興趣的東西很少。
兩個人在這山洞裡住著,竟然默默地形成了奇怪的默契。在芮家堡裡的種種爭執,再未曾發生過。
衛十二的傷,在這樣安靜的氣氛中漸漸好轉了,右臂也能略微使力移動,只是要待骨骼完全長好,恐怕也還需要三五個月。在衛十二能自己行走之初,就立即接下了芮大堡主的“主廚”一職。雖然也做不出什麼太好吃的,但是烤野雞,煮碗野菜湯,那還是會的。味道,那自然也是不會吃死人的。
但是除此之外,衛十二整個人都跟失了魂一般,依然每天都在叄肆的墳前呆上許久。芮銘偷偷的從遠處看過,衛十二在那裡待著,就真的是在發呆,偶爾回神,也是滿臉的茫然。
那表情,其實芮銘很熟悉。
許多年前,他曾無數次的在銅鏡裡看到過露出這般神色的自己。死無所懼,生無所念,渾渾噩噩,猶如行屍走肉般。
在衛十二第四十七次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芮銘有了想法。
早在芮銘站到衛十二身後之前,十二遍察覺到是他,然而卻一動未動。
芮銘站了一會兒,突然道:“你怎不奇怪我為何要放棄芮家堡?”
衛十二並沒有接話。
芮銘早就料到,徑自說了下去:“大哥十五歲時,便被稱為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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