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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十二跟隨在芮銘身後入了逍遙山莊。
眼前一切建築,既陌生又彷彿熟悉。假山後自己似乎曾躲過貓,池塘裡似乎也曾撈過魚,偏院偶然閃過的僕人的排房彷彿還住著熟識的丫鬟……
他不敢再看。
他怕多看一眼,就多難受幾份。
人就怕知道。
不知道的時候,便不痛,知道了什麼有過什麼不曾有了,便會痛的萬分難受。他現在雖是自願隨侍芮銘身側,然而之前整整十六年間失去的那些,已經足足痛的讓人發狂。
“聽管家說,那便是大公子的寢室。”芮銘不知道何時走到了他的身邊,低語道。
衛十二惶然抬頭,瞧著那緊閉的庭院和院牆上鏤空的窗花,似乎瞧見了當年十歲兒童正好奇的朝外看。
芮銘已經輕輕撫上了他的肩膀,聲音依然低低沉沉的:“剛剛不騎馬,這會兒就累了吧?”
衛十二本已經失神發冷,芮銘這一扶,一股暖流便進了衛十二的經絡。讓他頓時定了神智。轉頭去看旁邊站著的芮銘,神色似乎如常,但是十二卻彷彿已經看出了芮銘的意思。
參加武林大會。
繞道永州。
偶遇逍遙侯夫婦。
巧入逍遙山莊。
芮家堡已毀,芮家規矩都廢。芮銘前後教導的廢舊立新……衛十二不是傻子,若此時還不能明白芮銘的心意,那真枉費了這些年的歷練。雖然並不想換掉衛十二這個身份,也不願換。但是作為主人如此費盡心思的為他操心。
肩膀處那股溫和的暖流還在傳遞著。衛十二心裡突然有了一些穩固,他不由得衝芮銘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只有嘴角微翹,眼角含暖。卻是猛地柔和了衛十二那張冷峻的臉。
芮銘一下子呆了。半天沒有合攏嘴巴。
前面領路的老管家捏著鬍子回頭笑道:“幾位客人,真是怠慢。老爺和夫人已經在後花園裡習武,幾步便到。”
“咳。”芮銘回神,掩飾的咳嗽了一聲,聲音裡卻有了三分雀躍,“那就先把行李送到客房,我們直接去找侯爺和夫人吧。”
老管家倒不介意他這般不當自己是外人,點頭稱是。
說罷,讓跟隨的僕役帶著行李往內院深處再走,自己領著幾人,過了幾個迴廊,又過了兩處院子,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二十步見方的練武場安置在楓樹之間。旁邊放了一張石桌,溫侯爺正在旁飲酒。柯夫人換了身短打,手持一把斬馬刀,在練武場內舞的霍霍有聲。
“聽說當年溫如玉娶了青龍幫的新任幫主。”芮銘道,“夫人難道使得就是青龍刀法。”怪不得有那般彪悍的脾氣。旁的女子恐怕三五個人一起也抬不起這刀,在柯小緞手裡就跟一根綢緞似的,飛舞的煞是好看。
“哦?芮堡主,來了?”溫如玉瞧他們進來,也不起身,意思意思抱抱拳,早有僕人上前加了杯筷,安排芮銘與朱振梓坐下。
衛十二站在兩人身後,已是提了酒水,為二人斟滿。芮銘那杯,更是端起來,在手裡放了放,那杯中酒被內力溫了溫,才彎腰恭敬地遞了過去,低聲道:“主人請用。”
衛十二站著,溫如玉的眉頭已經挑了挑。
衛十二斟酒,溫如玉的眉頭又挑了起來。
衛十二躬身奉酒,溫如玉的眉頭差點擰在了一處。
芮銘卻裝作沒有看到,笑嘻嘻道:“侯爺,請。”
“……請。”溫如玉不情願的喝了這酒,眼睛卻盯著衛十二不動。衛十二垂著頭,站在芮銘身後,狀似面癱,亦是不動。
朱小王爺動了,他那酒倒不喝,往前推了一下,道:“十二,你沒看到我被小舅打傷,怎能飲酒,快去倒些茶來。”
衛十二應了聲“是“,剛要去拿茶壺。朱小王爺又嫌不夠似的火上澆油:“你去把我的雲霧毛尖拿來,在我馬鞍旁邊那個皮囊裡。”
“啪”的一聲,溫如玉已經放了被子,臉上的笑差點維持不住:“小王爺莫非是喝慣了平南王府的好茶,我這明前龍井入不得口?”
朱小王爺不知死道:“明前龍井雖好,卻是不如雲霧毛尖來的珍貴。”
芮銘用杯子擋著嘴角,差點一口酒噴出來,儼然幸災樂禍之極。
接著朱小王爺說:“去年小舅去京城時,便是這麼說的。對不對,小舅。”
溫如玉瞥了芮銘一眼,似笑非笑道:“哦?真的?不知道芮家堡內的雲霧毛尖有何等珍貴,定要煩勞這位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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