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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孫登,如果孫登還在,事情不會鬧到這個地步,就算有什麼難事,孫登也能體諒他的難處,幫他處理得妥妥貼貼的,而不是像王夫人這樣給他添亂。可是,孫權是個要強的人,哪怕是在谷利的面前,他也不肯說出認錯的話,所以只能一聲接一聲的呼喚著。
“大王,要不要請太醫令來?”谷利輕聲問道。
“不……用…權無力的呻吟了一聲,緩緩的搖搖頭:“我休息片刻就好。”
谷利應了一聲,幫孫權掖好被角,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帶上門,這才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一抬頭,見徐王后和步夫人正站在走廊那一頭看著他。他略作思索,連忙走了過去,躬身行禮。
“大王可好些了?”徐王后微微皺眉,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好。”谷利難過的搖搖頭:“剛剛又發了一通火,情緒很不穩定,現在正在休息。”
“唉,都是我造的孽啊。”步夫人嘆了一聲,眼角溼潤了。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徐王后卻不以為然的拉了她一把:“要怪,也要怪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谷利見徐王后又要開始發洩對王夫人的不滿,聲音還越來越大,生怕被孫權聽到,連忙咳嗽了一聲,猶豫道:“越王殿下班師了,三月可能要在洛陽獻俘。”
徐王后和步夫人愕然,互相看了一眼,隨即明白了。孫紹回來了,這件事就不能再拖了,以孫紹的性格和他與孫登的交情,他很有可能把事情擴大化。孫魯班之所以喊得兇,卻一直沒有發兵侵入吳國國境,一方面是看在領兵防備她的大將軍步騭是她的舅公,她不好讓步騭難堪,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兵力不足。沒有孫紹的命令,她帶過來的只是她自己的親衛營,象徵的意義遠大於實際的軍事意義。可是如果孫紹要參與這件事,那可就不是喊喊而已了。
一想到事態的嚴重性,徐王后和步夫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要說到與王夫人鬧彆扭,她們多少還有點主意,一涉及到這些國家大事,她們就徹底抓瞎了。兩人手足無措的愣了半天,不敢再去打擾孫權,只得託谷利問安,匆匆地回自己的住處。
谷利鬆了一口氣,回到殿前,靜靜的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殿中傳來孫權虛弱的叫聲:“阿利!”
谷利應聲而入,一路急趨趕到孫權榻前,見孫權滿頭是汗,連忙從旁邊取過毛巾給他擦汗。孫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喘著氣道:“傳詔,宣諸葛瑾來見。”
利連忙轉身走了出去。
丞相府,諸葛瑾父子面對面的坐著,一邊閒扯,一邊下著棋。旁邊放著兩本書,諸葛瑾身邊的是《扶南學報》,諸葛恪身邊的是《新山海經》的最新一期,封面上畫著一隻脖子很長的鹿狀動物,旁邊寫著兩個字:麒麟,後面還有一個大“?”。
諸葛瑾手裡拈著一顆棋子,眉頭緊皺,考慮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落子點。諸葛恪賦閒在家之後,孫權多次徵召他出仕,卻被他以身體不好為由推辭了。這兩年他躲在家裡,除了看書就是下棋,棋藝大進,諸葛瑾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這怎麼解?”諸葛瑾有些惱怒的看了諸葛恪一眼。諸葛恪微微一笑,搖搖頭:“無解,輸定了。”
“咄!”諸葛瑾扔下棋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舌尖舔著唇邊的一片茶葉,忽然又說:“真的無解?”
諸葛恪愣了一下,略作思索,又接著笑道:“天下哪有那麼多死而復生的妙招,無解了。”
諸葛瑾長嘆一聲,有些鬱悶的放下茶杯,苦笑著搖搖頭:“那真是可惜了,看來真是天命難違啊,我這個丞相,和你叔叔那個丞相真是沒法比。”
“這可不一定。”諸葛恪神秘莫測的笑了笑,伸手去撿棋子。諸葛瑾眯著眼睛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卻又好象有些疑問,想了好一會,他才說道:“你是說還有轉機?”
“至少對我們來說,還有轉機。”諸葛恪一邊挑著棋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看著吧,只要越王殿下回國,大王就會派人來請你了。”
“孫紹回國?”諸葛瑾十分失望:“他遠在萬里之外,這一仗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呢,結果也不知道如何,哪一天才是個頭啊。”
“不會有太久的。”諸葛恪抬起眼皮看著一臉沮喪的諸葛瑾道:“你和越王相處得太少,對他的瞭解不夠深。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既然已經起程趕往泰西封城,就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攻克泰西封,否則的話,他就不會去。”
諸葛瑾撇了撇嘴,剛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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