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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心裡一凜,知道正題來了。
“臣原是棄嬰,被家父拾回去撫養至今。家父該算是尚未出嫁。”
“卿家沒想過找尋親生的母父嗎?”
“沒有。”林青答得乾脆。
沒想到林青會這樣直接,殿內兩人沉默了一會,對看了一眼。
“卿家八歲時便中舉,該知道為人女兒侍奉雙親是才是正理,怎可能沒想過?”才帶上一點暖意的眼睛,不由又冷下來。
“陛下,”林青抬頭,“臣的親生母親當年既然將臣丟棄,就是不要臣的意思。為人女兒自然要聽從母親的意思。”
聽到丟棄兩字,李齊的表情震動了下,“不是丟……”李齊突然開口。
“即使不是丟棄,”林青略提高了一點聲音,看向李齊,溫和的態度蕩然無存,“時間也實是久遠。僅憑著一點兩點的大概可能,貿貿然去認親,如果將來哪天證明又不是的話,給臣套個妄認的名頭,說我覬覦家財圖謀不軌,那臣真是連死的心都會有。”平靜的聲音裡隱隱帶上激動,又被林青強自壓抑下來。
林青一停下來,一時間殿內竟然寂靜無聲。兩個比她年長的人竟然都無言以對。李治和林青的對話是什麼意思,在場的三人都心知肚明。林青所說的理由牽強,但是內裡透出來的情緒卻確實地傳達到了另外兩個人那裡。
好久,李治才開口道:“罷了,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壽筵——插曲
輕掩上殿門後,林青閉上眼睛。深呼吸,將情緒振盪的餘波緩緩地吐出來後,她的微笑裡不由帶上幾分滿意和放鬆。
她,過關了。
所謂單獨賜見,並非是皇帝的恩寵,因為恩寵大多數情況下是做給別人看的戲。單獨見面向來是見不得人的代名詞,只不過皇帝有這種把見不得人的事做得光明正大的權利而已。
林青一開始就明白她們到底想說什麼和想知道什麼,而應對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把自己的真實感情表達出來。
被母親丟棄的孩子,即使不怨恨,可能不介意嗎?
被撫養長大的孩子,即使不幸福,可能不感恩嗎?
所以,她一邊抗拒著親生的母親,一邊盡力維護著自己的家。這些不是算計,不是演戲,只是她心裡真實的想法。
皇帝和秦王是何等樣人?
在她們面前算計和演戲一定會被看出來,所以林青用了最穩妥的辦法,因為錯本不在她。
林青睜開眼睛,看著沐浴在明媚陽光下的寧靜宮殿。
然後她根據幾日來的禮官的講解,一邊信步朝供官員小憩的莞薺房走去,一邊想著接下來的去向。出宮顯然是不合適的,林青看了看日晷,才是午正,離壽筵開席尚有兩個半時辰。回去一來不便,二來她也沒有出宮的腰牌,不如先在莞薺房裡稍事歇息。
走了好一會兒,她才看見“莞薺房”幾個字,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來,牢牢抓住林青。
林青不由一怔,抬頭一看卻是個認識的人,一晃神就沒能揮開手。
“杜大人?”林青看了看抓住自己的手,然後用含著些許驚訝的聲音叫出對方的名字。
眼前這個挎著巨大木箱的中年女子正是年前曾為林青一案向刑部提供證據的杜偕,如今她已是尚藥局的四位侍御醫之一,位列從六品上。
“林青,看見你正好。”杜偕拉住林青的手就走,一邊走一邊沒頭沒腦地說:“這個症候,你也來看看……”
這杜偕雖然官位不高,但是醫術精闢,所以不管什麼官總讓她三分。她為人有些像姬明輝,也是掉進藥堆裡就爬不出來的人,所以林青對她很有好感。林青本來就在想怎麼打發時間,想著跟杜偕一起去看看倒也不錯,就順了杜偕的意思跟她一起走。
杜偕一路走一路不停地說,林青完全沉浸到病情裡,渾然沒注意到自己到底在朝哪裡走。
林青皺眉想,這些個症狀,怎麼聽著像抑鬱……
待杜偕停下來的時候,林青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後宮某個寢殿前面。她突然想起杜偕身為尚醫局侍御醫,職責就是替帝君診療。如今皇帝好好的在那裡,身體不適的自然是某位後君了。
林青扯出一抹變了味道的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對這種情況該如何反應。
這,算是血緣的別樣證據嗎?
雖然明白自己是因為在皇帝和秦王面前過了一關才導致精神鬆懈,才沒注意到這些事情,但到底才想辦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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