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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晚還要麻煩您前來,真是打擾了。”林夫人歉意地頷首,轉眼看了看澈蘇腕上的那半副斷銬,試探地道,“這個,您手裡能有開啟的器械嗎?”
看了看那副殘破的手銬,為這個家庭服務了十幾年的醫生不動聲色地搖搖頭:“我打不開。”
那明顯是軍方特製的精密電子鐐銬,這個年輕人肩膀上的半舊傷口也是熱線槍的洞穿傷。而這個家庭的軍方背景,出現這樣奇怪的病人,也是正常的吧?
只是為什麼會驚動夫人親自照顧,就有點小小的奇怪。不過聰明謹慎如他,也知道該在必要的時候閉口不問不談。
留下藥方和醫囑離去,林夫人回到客房時,床上的人已經在鎮靜劑和止痛針的雙重作用下,再度陷入了沉睡或者昏迷。
輕手輕腳地幫他蓋上薄薄的夏被,林夫人終於輕輕打了個哈欠,起身揉了揉有點痠痛的腰肢。
歲數開始不依不饒,先是在眼角留下淡淡的蝕刻,再接著討要年輕時欠下的積債。年輕時生產落下的病根,一到陰雨天總是隱約作痛,而且越來越重了。眼光落在這間屋子角落那片蒙著白色單布的小小嬰兒床,她忽然之間只覺得錐痛刺骨,一陣天旋地轉。
假如那個夭折的孩子能活到今天,也該有這個孩子這麼大了吧。也該有這樣一雙漆黑的漂亮眼睛,一頭黑色的柔軟頭髮,和他那英姿颯爽的姐姐一個模樣。
她在窗外的迅疾風雨聲中怔然出神,晶瑩的淚水慢慢湧出來,很久以後,終於成串滴落,打在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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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雨總是來得快,去得也疾。
昨夜裡那場突如其來的雨在清晨已經停下,郊外的空氣顯得更加清新宜人。薔薇花的淡香顯得比平日濃郁了一些,繞著植株圍繞的白色別墅,從斑駁的原木色柵欄裡鑽進了因為昨夜的風雨而閉合的門窗。
一樓的餐廳內,已經有早餐的香味淡淡傳來,一位面目慈祥的年邁婦人挽著花白的髮髻,在餐桌中心的瑪瑙色玻璃瓶裡換上了剛剛採摘的薔薇花束。
身後一陣木質樓梯的輕響傳來,她笑著看向邁步而下的林夫人:“夫人,您醒啦?”
“是的,姆媽。”林夫人換了套淡灰色的棉質長裙,一夜的疲勞似乎已經消失無蹤,眉目如畫的臉上恢復了神采奕奕。
“昨兒回來得晚,見你睡了,就沒再叫醒你說一聲——家裡來了個小客人,您做的早餐有沒有多一份啊?”
“當然有啊,平時也不會做得剛剛好,總得預防著誰忽然胃口大開。”老婦人笑嘻嘻的,“什麼小客人啊?難不成是先生家在漢斯城的小侄子?”
“啊,也不是了。”林夫人猶豫了一下,含糊地笑道,“一個朋友家的孩子和家人鬧彆扭,總之他住一小陣兒就走的。”
坐在空蕩蕩的大餐桌邊,她一個人慢慢地吃著剛出爐的吐司和煎蛋。
從廚房裡端出來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老姆媽問:“夫人,那孩子住在客房?要不要我去叫他起床?”
“哦,不了。”林夫人搖搖頭,覺得還是沒有辦法瞞過著屋子裡的人們,“實際上,他身上有點傷。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什麼?身上有傷?”老姆媽驚訝地叫起來,“年紀小小學人家打架哦!”
想了想,復又跑去廚房叮叮咚咚如臨大敵地折騰起來。
半晌終於從廚房裡端出來一個大托盤,上面滿滿的堆了一大堆熱氣騰騰的營養食物,她驕傲地往餐桌上一放。
“年輕人飯量一定很大,受了傷更要多補補,夫人你覺得這些夠不夠?”
“夠了夠了。”林夫人含笑站起身,親自端起了早餐托盤,“我這就上去看看,姆媽,您待會兒送點熱水上來,他還得吃藥呢。”
……
鼻子裡傳來一種混合的香味,有食物的甜美,有花朵的芬芳。身上卻有些鈍鈍的悶痛,澈蘇在一片混沌中悠悠醒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對著視線的對面矮櫃上的一個苗條背影,素手纖纖,烏髮垂肩,正在那矮櫃上放下一隻放滿食物的托盤。
腦海中迅速掠過昏迷前的景象,澈蘇恍惚明白了什麼。
不是在熟悉的帝國,不是親愛的艾莎姐姐。
悄然環顧著四周,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身邊房屋裝飾雅緻整潔,四周氣氛安寧平和,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危險的氣息,他悄悄鬆了口氣,這才感覺到身上的異樣。
——緊緊裹在身上的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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