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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垂了頭,幾位貴族軍官加快了腳步,似乎這樣就會早早脫離弗恩殿下的視線——自己的家族被蘭斯殿下的財政部已經盯上,再去看大皇子殿下那冰冷的眼睛,無疑是一件考驗心臟的事情啊!
僵硬地站在會議室門前,艾弗德上校偶然瞥了瞥弗恩殿下,只覺得他頭上軍帽的帝國徽章似乎亮得刺眼。
端坐在遙遠的長桌對面,弗恩殿下淡淡示意他也坐下。
直視著他,大皇子殿下的表情沒有像方才一樣冷厲而譏誚,而是換上了些許平緩:“艾弗德上校,你不用過於緊張。”
“是,殿下。”心中一陣羞慚,年輕的上校低下頭,“家父和家兄的事,我實在十分抱歉。”
“和你無關。”弗恩殿下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前線表現我一直很欣賞。”
是的,這位年輕的軍人工作算得上兢兢業業,盡職勤勉。和他在後方的貪婪父兄比起來,尚且有一份廉恥之心。
“我留你下來,正是想告訴你,請原諒我剛才在眾人面前對你過於嚴厲的指責。”弗恩殿下嚴肅地道,“實際上,那不是針對你個人,而是針對你父兄背後的一群人。”
惶恐地點點頭,年輕的上校立正了身體:“殿下,我明白的。”雖然剛才在眾人面前異常狼狽,可是他現在心裡依然是一陣感動的。
殿下完全不必對他說這些話,就憑著剛才那些恐怖的數字,後方的蘭斯殿下立刻著手抓人,讓他們威斯爾家族從此一蹶不振,也是完全有理有據的。
弗恩殿下眼波平靜卻壓力巨大:“請務必提醒您的父親威斯爾伯爵,父皇最近身體一直欠佳,我很有可能會在近期全面接管帝國事務。”
悚然一驚,年輕的上校終於聽懂了這銳氣逼人的皇太子殿下的潛臺詞!皇帝陛下的身體一直欠佳,宮廷聚會中、貴族舞會上,無不隱約流出皇太子殿下可能提前繼位的傳言。
而這一次,是皇太子殿下親口證實!
“父皇陛下一直對你們這些尊貴的貴族們保持一點敬意,我想,你們的族人在重要的時刻,也應該為皇帝陛下奉獻出該有的忠誠。”弗恩殿下眼中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尊敬父皇的施政風格,但是我不會有父皇那樣仁慈和寬容的胸懷。我本以為所有人都該看出了這一點,可是很顯然,有些尊貴而高傲的貴族們依舊看不清。”
“殿下,我保證,我們威斯爾家族一定堅定地看清方向。”上校暗自把自己那傲慢愚蠢的兄長在心裡詛咒了一千遍,“實際上,我想就在今晚的慈善晚宴上,殿下您一定能看到我們家族對皇族的無上忠誠和敬獻!”
……目送著滿臉冷汗的年輕軍官快步退下,一直安靜的會議室裡,一直沒有真正關閉的通訊線路中,終於響起蘭斯的聲音:“皇兄,最近我們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太過緊逼了?”
後方的貴族階層雖然敢怒不敢言,但是越來越多的催逼和強行募捐下,涉及到家財的根基時,無論是國庫還是財政部,都遇到了越來越隱蔽卻強硬的抵抗。
“不逼他們,就是在逼我們前線的將士。”弗恩冷笑,“帝國的和平時期,我們放任這些傲慢的貴族們太久了,以至於很多人忘記了他們的一切都是誰賜予的。”
“皇兄,我們帝國有句古話不知您記得嗎?——太清的水潭,就連魚蝦也無法存活的話,那麼它最終會變成一潭死水。”蘭斯冷冷的臉上並沒有同情和溫和,是決然的冷靜,“就算是戰時,他們的思維一下改不過來,也是難免的。”
“改不過來的話,就得用鐵腕來糾正。”弗恩殿下的口氣更加強硬,“這場仗事關整個帝國在接下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命運,這些貴族們假如真正聰明,就該知道只有徹底消除來自聯邦的威脅和隱患,他們的好日子才能繼續!”
厭惡地皺皺眉,他冷笑:“至於那些看不清形勢的愚蠢傢伙,我不介意用他們將帝國的皇家監獄填滿。而事實上,我甚至渴望能夠用一些貴族的鮮血來平息一下更底層的怨言。”
幽幽嘆了口氣,蘭斯沒有再說話。
很久以後,弗恩閉上了眼睛,對著空曠而清冷的會議室喃喃道:“蘭斯,我想一直打下去,打到聯邦。我想看到更多的血,來讓我的心平靜一些。”
線路那頭,蘭斯柔和的聲音竟似也有些痛苦的嘶啞:“哥哥……我也想。我也想一直留在費舍星前線,和你一起瘋狂地打到聯邦的土地上。”
凝視著再沒有露出過溫暖笑意的弟弟,弗恩很久沒有說話。
“蘭斯,鮮血和戰鬥,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