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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好的,都會好的……”笨拙地安慰著兒子,澈安重複著這一句,“你還能駕駛機甲上天,真的。”
“嗯,我知道的。”床上的少年下巴因為消瘦而顯得更尖,笑起來反倒更甜,“爹你笑得好難看哦,好像要哭了一樣。”
澈安微笑:“哪裡有?我明明笑得很英俊。”
瞥著老爹,澈蘇的眼睛眯成了一道小小的彎月牙兒:“爹刮掉了所有的鬍子,真的年輕很多哦……”
正要隨口接一句玩笑的話,澈安的目光無意間落到了病床的另一邊,心底卻猛然一窒!
澈蘇的手,在微微顫抖!那依舊被紗布固定包紮著的兩根手指,僵硬地微微翹著,似乎完全不敢動上一動!
“小蘇,你的手指也會好的。”慢慢地俯下身去,他用手溫柔地握住了兒子那隻僵硬無比的手,小心地不去觸碰受傷的地方,“別怕,別怕。”
臉上甜甜的笑容終於隱去,澈蘇無聲地看著他。半晌,他小聲道:“嗯,我不怕……”
“醫生說了,以後會好的!”澈安的心忽然絞痛不能言,一股巨大的酸澀直衝眼眶,“真的,真的!”
抿著嘴巴,澈蘇搖了搖頭,眼睛裡終於微微有了淚光:“爹你騙我……那時候,我能感覺到裡面在一點點碎掉了呀……”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大滴的淚珠悄然滑落,不再假裝堅強:“以後好了,也不能彎曲了吧?”
“不是的!”澈安急得聲音都嘶啞了,手忙腳亂地用手去擦拭兒子眼角的淚,“能彎曲的,能做日常的動作!雖然會不夠靈活,可是真的沒有太大關係。操控啊,維修啊,有剩下八個指頭做,小蘇一樣會很強大!”
靜靜地閉著眼睛,澈蘇沒有再說什麼。
澈安不敢稍動,握著兒子的手也依舊輕輕握著,不知道是不是輸液太多,那纖細蒼白的手始終顯得涼冰冰的。
病房裡安靜異常,只有屋子角落的醫療儀器微微的蜂鳴微聲。
不知多久,澈蘇眼角的淚痕終於幹了,安安靜靜地躺著,他好像又睡著了過去。
看著他均勻起伏的胸口,澈蘇維持著輕握兒子左手的姿勢,一動不動,生怕抽動會驚擾了他似的。
門輕輕開了。
驀然回頭,澈安看著那似乎將陽光都遮擋去了一部分的男人。
“謝詹將軍?”他輕聲開口,終於緩緩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站起,他皺眉看著這位多年前的好友。
微微頷首,身姿挺拔的聯邦將軍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來,無聲看著床上沉沉而睡的澈蘇,眼前浮現出一幅定格的畫面。
費舍星上,隔著車窗,澈蘇安安靜靜地坐在兩個特工的挾持中,向他看來。
而到了今時今日,他才終於恍然明白,第一眼看見這個孩子時,心中那種奇異的感覺是因何而來,刺人心脾。
他長久地注視著澈蘇,就像是要將那虛弱而年輕的面容牢牢記在腦海裡。良久之後,他才轉向了澈安,示意兩人向門外走去。
站在虛掩的病房門外,他開門見山:“費舍星上戰事吃緊,情況很不樂觀。”
心中忽然湧起難以抑制的反感,澈安壓低了聲音冷笑:“謝將軍,那是你們的事。聯邦和帝國的勝負,本來就應該各憑實力和本事,不要非把責任和賭注壓到一個孩子身上!”
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他,謝詹淡淡道:“你不用這麼激動,我告訴你這些,沒有催你逼問他的意思——我只是想來告訴你,我將在兩小時後重新返回費舍星前線。”
身體微微一震,澈安猛然抬頭看著他:“我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你不打算在場?”
謝詹將軍搖了搖頭,“我沒有時間了,前線等不及。帝國那邊,那位皇太子弗恩最近似乎異常地瘋狂,接連調動了帝國所有的後備役兵力,已經接連打贏了好幾場關鍵性的戰役。”
沉默一下,澈安咬牙:“我現在就叫醒他,我們現在說。”
“不用了,你一個人告訴他就可以。”兩鬢微微有了銀絲的男人目光幽深。
忽然憤怒起來,澈安冷冷逼視著他:“謝詹,你是一個懦夫!”譏誚地看著對面表情硬如鐵板的聯邦將軍,他尖銳地道,“——你敢去面對幾百萬的帝國軍隊,卻不敢面對你自己的兒子。”
針鋒相對的兩個人目光互相緊緊盯著對方,沒有人注意到,虛掩的房門似乎微微輕動,開了一條更大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