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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甚至已經開始需要請來軍醫,來定時為他進行胸腔穿刺排液……假如再不及時治療,將來的根治就會異常艱難。
張了張嘴,刑訊臺上的少年俘虜嗓子中,終於發出了一點嘶啞得幾乎無法辨別的聲音。
“什麼,你說什麼?”中年刑訊員試圖解讀他的唇語。
“不要……”他微微動了動被按住的手指,眼睛裡漫出一層氤氳的水汽。
“那就點點頭,答應說出來。”
屏息等待著,旁邊年輕的中尉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真心希望這個俘虜能夠輕輕點一下頭。
怔怔地看著他們,澈蘇那黑得像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裡,有光影變幻。似乎是悲傷,是痛苦,是不信,也是最濃厚的絕望。
伸手將刑具的控制按鈕舉在他眼前,中年刑訊員神情冷酷:“看來你還是想試一試?”
伸出手,他作勢就要向著那按鈕按下。
“不……不!”
澈蘇眼中的氤氳水汽終於凝聚成淚水,呆呆地看著他手中的按鈕,嘶啞的嗓子中發出再沉痛不過的啜泣:“求求你……求求你們……”
看不到那名刑訊員臉上有任何的鬆動,他轉頭看向了那名年輕的中尉,恍惚記起了這個人曾經為他求過情,他充滿絕望地看著他,似乎想抓住這唯一一點,卑微細小的希望。
看他?看他有什麼用?
觸到澈蘇那黑亮而痛苦的眼神,年輕的中尉終於忍不住大聲叫:“別求我們,算是我們求你吧!——求你說出來!”
沒有回應。那個帝國少年慢慢閉上了眼睛,他咬住了牙齒,有鮮紅的血液從他咬破的唇角滲出。
嘴唇微動,他嘶啞得幾乎聽不出音色的呢喃中,輕叫著什麼。
只有他身邊的那名藥劑師,聽清了那絕望的呻吟聲:“殿下……殿下……救救我……”
又是那個殿下,帝國的皇太子殿下嗎?在當他每每熬不住酷刑、快要昏死前的極限邊緣,叫的總是這個人!
帝國的皇權威懾和洗腦,還真是可怕的很。
可是那有什麼用呢?遠在天邊的那位帝國皇子,別說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底層的賤民士兵,就算是真的想要救回自己的部下,恐怕也是絕對無能為力。
年輕的藥劑師只覺得渾身焦躁,忍不住大吼,“沒人能救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你還是不明白嗎?!”
刑訊臺上那似乎已經被逼到崩潰邊緣的少年,始終還是沒有點一下頭。修長的脖頸微微梗著,就像是被折斷了羽翼的天鵝。
不知低低咒罵了一句什麼,那名刑訊員憤怒地轉身,走到儀器前除錯了一下電流,又重新來到澈蘇身邊冷冷道:“那我們開始!”
……
漸漸揭開的真相 上一篇(6點)│回目錄頁
千萬裡外,非天星系的層層星雲彼端。
經過近幾十天的血戰和瘋狂進攻,弗恩殿下帶領的前線帝國軍終於全面攻克了青雲山,把帝國軍隊在費舍星上的地面版圖,成功地再次擴大了一分!
那位聯邦的名將謝詹將軍,雖然在一開始的實戰中表現出了極為精妙的打法和異常堅忍的風格,可在捉襟見肘的後勤供應上,終究是吃了大虧。
苦苦堅守了二十多天後,終於還是被帝國從天而降的整整十幾個機甲大隊擊潰,黯然撤離了這處軍事要地。
那是裝備精良、能源配備充裕,作戰威力強大的新式帝國雙人機甲大隊!雖然沒有了皇太子殿下的親自上場,但那也是全帝國最優秀的機甲駕駛員和機修師組成的精銳。
可是明明勝利這般令人欣喜,為什麼皇太子殿下的心情,卻似乎越來越低沉?
……站在臨時搭建的青雲山脈上的帝國軍方指揮部中,皇太子弗恩殿下的背影高大挺直,可看在一邊的侍衛長伍德眼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瑟和冷漠。
伍德悄然轉身,給殿下倒了一杯溫熱的咖啡。雙手恭送到弗恩面前時,弗恩輕輕回首,看著這忠心耿耿的隨身侍衛隊隊長。
“整整一年了……”他忽然說,冰藍色的眼眸中有種奇異的神情。
“什麼?殿下?”伍德微愣。
“那場遭遇戰。澈蘇陣亡,已經整整一年了。”一向冷漠嚴峻的皇族青年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類似於痛苦和茫然的神色,“去年的今天,他剛滿十八歲。”
“啊……”伍德呆呆的,終於隱約明白了皇太子殿下今天這異常的情緒。
可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