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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的門推開了,幾名學員說笑著走了進來,彼此的交談清晰可聞。
“嘩嘩”的水流聲傳來,夾雜著年輕人特有的大嗓門。
“累死了累死了,可真快吃不消了!”
“誰說不是啊,前幾天背那幾份參數列,我簡直要崩潰。”一個學員苦兮兮的聲音。
皺著眉,南卓從門縫中看去。
一個個子矮小的學員頂著一頭金髮,在水池邊衝著手嘀咕:“喂,你說這個帝國人是不是在整我們?哪有叫人背這種全套零件引數的訓練法啊?又不是神童!”
他身邊的那個高個子連連點頭:“我瞧也是,簡直襬明著整我們。”
斜眼瞥了他們一眼,另一名學員撇嘴:“他整我們做什麼?”
“被我們聯邦抓來,肯答應投降……你們說,是不是吃了足夠的苦頭啊?”先前的金髮矮個子小聲道,“最終還不得不做了我們的培訓師,心裡怎麼會沒有怨恨?”
半晌,另一個人小聲道:“是啊,你看他教我們的東西,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完全沒有系統性。感覺上,就是想到哪裡,就隨口說一點。按說他是帝國機修隊的小隊長呢,接受過的系統訓練怎麼會是這樣?”
洗手間裡的南卓,臉色變得有點兒冷。
那個金髮的矮個兒青年聳了聳肩:“帝國的賤民階層被洗腦得都很嚴重,一旦被俘就自盡自爆的例子太多了。要不為什麼開戰這麼久,我們聯邦一直無法得到一架完好的帝國機甲樣品?——他這個級別的生擒戰俘,算是很少見的了。既然沒能第一時間自盡,恐怕也真的吃了太多的苦頭,實在挨不下去,才投降的吧。”
“不會吧。”他身邊的學員皺眉,“善待戰俘可是星際戰爭條約中必須遵守的。”
沉默了一下,那個矮個子微微揚眉:“算我沒說。”
洗手間裡的幾名學員面面相覷,都不說話了。
半晌,終於有人嘀咕一句:“算啦,這個帝國人也怪可憐的……年紀也就這麼點大,沒骨氣做了叛徒,也是沒辦法的事。”
“砰!”他們身後的隔間門大力被拍開,南卓冷冷沉著一張臉,從裡面走了出來。
“都給我閉嘴。”他充滿怒氣的眼神緊盯著眾人,“你們懂個屁!”
被他嚇了一跳,幾名學員詫異地看了看他的軍銜肩章,腦海裡飛快反應出南卓的身份!
最近在民間和媒體中成為神秘爆料的主角之一,那頭標誌性的棕色短髮,前任聯邦精英飛行營的營長、一年多前早已出現在殞亡將士名單中的南卓上校!
也就是當初和這位帝國機修師一起失蹤、一年後又離奇重回故土、親手俘獲了這名重要的帝國俘虜的聯邦英雄!
幾個學員勉強地齊齊行了個軍禮:“長官!”
南卓上校為什麼莫名其妙訓斥人?還這麼不客氣!
沉默地走到洗手檯前,南卓接了一捧冷水潑在自己臉上。轉過頭,一串清冷的水珠從他額頭滴下。
無聲地逼視著這群學員,他道:“認真聽好澈蘇老師的每一句話,多放心思在學習和訓練上,而不是這些胡說八道、毫無根據的揣測。又不是女人,背後嚼這些無聊的閒話!”
他面前的矮個青年臉色微微漲紅了,羞憤地梗著脖子:“長官,您的話太過分了。”
冷笑著看他,南卓挺直了脊樑:“哦,哪裡過分了?”
“我們沒有嚼閒話,說的是事實。”
南卓的眼光,異常奇怪。環視著四周的年輕面龐,他冷道:“事實?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事實?網路上那些猜測,還是軍隊裡發酵的流言?”
狠狠地盯著面前那名矮個金髮學員的眸子,他一字字道:“在臺上教你們的這個人,最不缺的,就是骨氣。”聲音黯淡了一點,他道,“所以收起你們的同情和看不起吧,他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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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微閉的門慢慢推開,幾名學員無意間望向那邊,神色卻都是一愣。心中一動,猛然回頭,南卓呆呆地望著門口那個修長而孤單的熟悉身影。
沒有什麼表情,門口的少年走了過來。立定在他們面前,他直視著那幾名臉色尷尬的學員。
躲避著他的目光,幾名學員忽然覺得,這個帝國少年的眼神是如此清澈透明,沒有羞慚,沒有惱怒,只有一汪深不見底的平靜。
“我在帝國軍隊裡時,因為生病的緣故,只接受過一小段時間的體能訓練,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