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口寂然對峙的畫面,怎麼看就怎麼怪。關毅也搞不清楚他為什麼會赴這個約,手機顯示著採菱的名字,另一端卻是個男人的聲音,胸口抽緊疼痛的感覺,幾乎令他當場沒風度地掛電話,只是——
他無聲嘆息。是因為那句話吧——“如果駱採菱這個女人,對你而言只是路人甲,無關痛癢的話,那你可以當我沒打過這通電話。”
她的存在,已經和生命同步呼吸,他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即使明知來了是自取其辱……
他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名不正、言不順,站在人家男友面前,除了極致的難堪,無法再有更多情緒。
但是,他依然無法不去理會,唯恐一個大意,會錯過了什麼——
當初,他就是太過輕忽,才會失去她,這教訓,太痛。
“姐夫……”駱亦凱扯扯杜非雲的衣袖,以眼神詢問。這個人,和姐姐的幸福有關?
杜非雲回他肯定的淺笑,低聲道:“快去,別陷害我。”要是讓採菱知道,大概不會給他好臉色。
等小鬼頭走遠,他回頭解釋:“駱亦凱,採菱的弟弟。採菱去買飲料,我要他去絆住她。”
關毅神色一黯。一聲“姐夫”,已經足夠宣告他僵窘的存在。
他確實,沒立場、沒資格。
這就是杜非雲要他來看清的事實嗎?
“你想太多了,我要宣告什麼,不需要透過任何人,尤其是利用十二歲的孩子。”他沒那麼卑劣。
斜倚著校園圍牆,杜非雲態度閒適。“要你來,只是覺得有些事有必要讓你知道,也因為採菱這輩子到死都不可能主動告訴你。至於知道之後,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我無權決定任何人的人生,了不起就是決定你接下來的十分鐘。”換言之,他也不打算浪費太多時間在攻擊情敵這種無聊的事上頭。
關毅訝然。
這男人——他的氣度、他的人品,教人懾服,難怪千慧痴戀他這麼多年,採菱的眼光,很好。
他看了眼手錶,果真開始計時。“憑你和她的‘交情',不會不清楚,採菱夜裡總是睡不安穩,惡夢頻頻吧?”
加重的“交情”二字,寓意鮮明,關毅當下困窘得發不出聲音。
“我……我和她……”無法睜眼說瞎話,他艱澀地頓住。
“得了。最好你說得出口,她的夜不歸營是和除你之外的第三個野男人鬼混!”
“……”被歸類為二號的野男人,無言。
“你想知道,那個讓她睡不安穩,連夜裡都會哭泣醒來的是誰?不用說我也猜得到你在想什麼,沒錯,是男性。”注視著他的表情,冷不防地,一字字清晰有力地撂話:“是她的兒子。她曾經懷孕,才三個月,知道性別了,孩子是誰的,你倒是給我指點一下迷津。”
關毅神情乍變,臉色一片煞白。“你、你說什麼?!”
心臟一陣痛縮,太大的衝擊,令他腦海空白,呼吸困難。
“她沒有生下來,因為那個該死的男人傷透了她的心,讓她太絕望,所以她毅然決然地選擇墮胎,她是真的想要和你斷得乾乾淨淨,請我幫忙。我那時想著,一個無心於她的男人,斷了也好,重新開始。我陪在她身邊,同意書是我籤的名,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曾經有過一個兒子。
“我永遠忘不掉,她躺在手術檯上,臉色慘白,眼淚不停流著的畫面。事後,她卻極度後悔,覺得自己殺了一條人命,罪惡感無時無刻折磨著她。剛開始,她每晚都做惡夢,哭著醒來,又哭著睡去;她沒有辦法吃,沒有辦法睡,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到最後,夜夜由惡夢中醒來的驚惶,必須靠藥物才能穩定情緒,為此,她足足看了一年的心理醫生,狀況才稍微好轉。”頓了頓。“除此之外,那次的手術讓她身體變差,還造成……受孕困難。”
杜非雲的每一字、每一句,重重敲擊心房,關毅由驚愕、愧疚,到無法言喻的心痛。
他從來不知道,她身心受了如此大的傷害,就因為她說,她過得很好,雲淡風輕地給他一記淺笑,他就真的以為,自己沒有對她造成太大的痛苦……
受孕困難……他該死地自以為是!
一直到那天清晨,她都還是沒有對他吐實,說會去藥房買藥……她一直都在騙他,淡然無謂的態度騙了他,幸福的假象騙了他。杜非雲說的沒錯,今天他要是沒告訴他,就算最後他們各自嫁娶,採菱也會讓他無負擔地走,一個人承擔趄一切,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愧負她如此深。
杜非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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