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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反應過來，微微一愣，剛剛他念了什麼了？

為何回到這裡，一切變得這麼詭異？

他也沒再多想，只急著必須趕緊恢復記憶，好去救黎紅袖，現在的她一定很不過好吧，一想到她可能會被玄墨欺負，他一顆心就揪疼起來，如被針扎過一樣。

幻生鏡裡一幕一幕地，從他還是一隻羽翼未豐的鳳凰的時候，到他成了人型的模樣，如同凡雪那麼小的個子，身著紅色錦衣。

他以為凡雪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孩子，而他現在所見到的幻生鏡內的他，竟然更勝幾分。

大紅錦繡衣衫，面若冠玉，五官如雕琢一般精緻，那雙眼晶瑩明亮，眸光瀲灩流轉，卻是孤零零地站在梧桐樹下。

也許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何為孤獨吧，因為看了這麼久，那時候與他為伴的只有那一大片梧桐。

凡雪搬來了張凳子，小小的身子踩在上面，一手抓著丹緋衣的袖子，也對這幻生鏡裡的一切看得津津有味。

他看著幻生鏡裡與他一般大的孩童，難道那就是三少爺年少的模樣，比他還要好看呢！

幻生鏡內又出現了一張有些陌生的俊秀臉孔，一身白衫飄逸，一臉的冷漠，笑起來的時候帶著幾分肅殺的冷意，搖身一變卻是白虎的模樣。

那是。。。。。。黎紅袖經常與他說起的白鏡嵐嗎？

聚神府裡的大少爺白虎，居住於白虎殿裡的白鏡嵐。

而後是青衫男子碧泠，他們三位在小樓處裡飲酒，那時候的他一身病弱，總是咳嗽。

記憶慢慢地開始甦醒起來，丹緋衣不再看幻生鏡的影象，而是閉眼開始回憶。

那麼幾千年，那麼漫長的回憶，一幕幕地閃了過去，一幕幕地開始清晰起來。

直到許久之後，他看到了那張他所喜歡的臉孔，穿著露胳膊露大腿的怪異裝扮，笑起來燦爛如花，是她將被暫時封印在貓身子裡的他撿了回去。

原來在前一段時間裡，他總覺得有一隻白色的貓，那隻貓便是他，那個抱著他的女人就是黎紅袖！

而黎紅袖會來到這個地方，也是因為他。

睜眼的時候，幻生鏡內的畫面已經是他被玄墨打傷的時候，畫面裡，他正虛弱而疲憊地開口問道：“紅袖，你不。。。。。。恨我了？”

黎紅袖輕輕地笑了起來，輕輕著揉著他被撞疼的地方，點頭，她說：“應該是不恨了，但是我氣你！先別說那麼多了，我扶你回客棧，等你不難受了，我陪你說話。”

“好！”

他點頭，下一刻身子一軟，昏倒在她的懷裡。

“我們起來。。。。。。”

黎紅袖正扶著他的手，見他渾身虛軟地趴在她的懷裡，只好輕輕地喚了幾聲他的名看著他昏過去的模樣，她緊緊地將他抱住。

“緋衣、緋衣。。。。。。我帶你走，我們去找離這裡最近的客棧！”

她起身，撿起落在一旁的包袱，拍了拍包袱上的灰塵，才將丹緋衣扶起了身，牙一咬，有些艱難地將他背到了背上。

丹緋衣看著鏡子裡，黎紅袖纖瘦的身子竟然將他背到了背上，一步一步地前進，看著荒蕪人煙的地方，眼裡滿滿的是焦慮與絕望的神色。

她竟然揹著沉重的他，從大白天走到夕陽西下，再從夕陽西下走到天黑。

原來當時在小木屋裡醒來後，是黎紅袖揹著他在絕望的時候一步一步走來的，丹緋衣悽然地笑了起來。

這女人，怎麼就如此讓他愛得再也放不開手？

他痛苦地蹲下了身子，看著幻生鏡裡的一切，在他失去記憶後，是她不離不棄，真心真意地在照顧任性的他，而他卻是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她毫無怨言與無微不至的照顧。

多少次，他明明知道她已經餓了，卻依然任性地要求要她喂著吃，否則便是一口也不肯吃。

他還知道夜裡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怕他冷，為他先暖了床，把被子儘量地往他的身邊移來，掖著，只為了讓他不會被凍醒。

她為他做了這麼許多，可是他為她做了什麼？

一直以來除了傷害，除了利用，除了只會給她不斷地添麻煩，他給過她什麼了？

想想，他的愛，竟然如此淺薄，還不及容崢或碧泠對她的感情深厚。

眼裡有一些滾燙的液體幾乎要盈眶而出，丹緋衣咬著蒼白的嘴唇，只覺得心中難受，他要去找她，若玄墨敢傷害她分毫，他不介意讓修行了萬年的玄墨灰飛湮滅！

“三少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