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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臉色並沒有因此而好轉。
因為這人接下來就說:“然受災幾郡幾州民不聊生,非全罪天地不仁,據老臣所知,民亂最重幾郡,屍橫遍野易子而食,皆因開倉救濟之糧沒有發放,反而以郡守縣令等為戚者,高臺物價,秫米鬥值百金……”
皇帝臉已經不是隻有青可以形容了,臉側的肌肉都開始抽搐起來。
“夠了!”
那人聲音一停,頭直砰砰的磕在地上,沉聲說道:“臣之為臣,以君為命,為君解憂,老臣侍君兩代,當以死諫!”
後面陸陸續續出來幾個人也呼呼啦啦跪在他身後。
“臣以死諫!”
“你們!真是想死不成?!”
沒人說話,既然說是死諫,那必然是不那麼貪生。
皇帝氣的胸悶氣短,險些跌坐下去,但這些人他都動不得,牽頭的老臣是皇后的祖父,跟著先帝征戰半生又輔佐治國,身後弟子眾多,倘若真有個好歹,只怕這朝堂要空一半。
光桿司令有什麼好玩的。
越想越覺得氣悶,堂堂帝王,竟然還要被一個老臣牽制,皇帝只覺得連眼前也開始發黑了。
“好好好,朕如你們的願!如你們的願!”
皇帝這話,讓原本就失望的阮遠山更加覺得心涼,任人為親不為賢,逃避責任,不分好歹,長此以往,必將國不國。
軟遠山撐在地上的胳膊抖了抖,可惜孫女還在宮裡,否則辭官也可。
第二天,皇帝的罪己詔就出來了,他板著臉,因為一夜沒睡眼下有點發青,顯得精神更加陰鬱。
“張官設吏,原為治國安民。今出仕專為身謀,居官有同貿易。催錢糧先比火耗,完正額又欲羨餘。甚至已經蠲免,亦悖旨私徵;才議繕修,乘機自潤。或召買不給價值,或驛路詭名轎抬。或差派則賣富殊貧,或理讞則以直為枉。阿堵違心,則敲樸任意。囊橐既富,則好慝可容。撫按之薦劾失真,要津之譭譽倒置。又如勳戚不知厭足,縱貪橫了京畿。鄉宦滅棄防維,肆侵凌於閭里。納無賴為爪牙,受奸民之投獻。不肖官吏,畏勢而曲承。積惡衙蠹,生端而勾引。嗟此小民,誰能安枕!……”
一干大臣跪倒在地,皇帝念得手抖不止,咬牙切齒但有語速非常快,天災人禍本不是人為可以避免的,何況皇帝並不認為這和他的政績有什麼關係,最多不過任人不明,把貪慕的錢糧收回重新發放就是。
跟他有什麼關係?
出了大殿,皇上腦門一熱差點跌倒在地,還是身後的宮人及時伸手扶住才沒倒地。
“叫太醫!”
皇帝瞪著眼眨了眨,一把推開身後的人,“不必!朕無事。”
“皇上!”
一群人跌跌撞撞邁著小碎步在後頭跟著,皇帝一人腳步虛浮往前走。
“不必跟著。”
後面的人都猶猶豫豫停了下來,不知道是聽皇帝的話還是以皇帝的身體為重,還是大總管嘆了口氣說:“都不必伺候了。”
這才定了心。
皇帝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往御書房去,外面的小太監趕緊行禮小聲說:“人已經來了”
皇帝嗯了一聲推門進去,小太監在外頭手腳利索地關上門。
屋裡只站了一個穿著天青色衣衫的小太監,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不過從他身量上來看前凸後翹的有些豐腴的樣子來看,倒不像是小太監了。
“皇上。”他喊了一聲,揉身過來,但也不往皇帝身上貼。
從這聲音身形來看,“他”應該是“她”才對。
“你怎麼來了?”
皇帝興致不太高,從她身邊繞過去疲憊的窩在椅子裡。
“妾身聽說皇上近來頭疼,實在憂心才來的。”她一邊說著一邊貼過去站在椅子背後伸手在皇帝頭上按摩,素手無骨貼著頭皮按摩,力度適中,看樣子是常做這件事的。
皇帝也舒服的眯了眯眼,脖子往後仰了仰喂嘆了一聲,“我那皇弟不在,你得閒了?”
那女人嗔了一聲,粉拳在皇帝肩膀上敲了一記道:“妾身何日不得閒?只要皇上你要,都是閒的。”
皇帝順手就握住了她準備收回去的手放到嘴邊貼了貼。
“怎麼今天沒叫你,你就來了?”
女人彎腰湊到皇帝肩窩,臉頰貼著皇帝的耳朵蹭了蹭,“妾身這不是想你了嘛,誰讓你這麼久不來找我的。”
皇帝扭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一隻手捏著她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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