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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扳我後腦了,他讓我和魏凌辭對視了。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作壁上觀的微笑,一臉看好戲地瞅著我。
他說,“怎麼,還不準備讓他徹底死心嗎?”
我的臉色,並不會比魏凌辭的好看到哪裡去,我死死地揪著自己的衣角,抬起眼,看了魏凌辭一下。
他在笑。他的嘴角高高地翹著,笑得生硬極了。
我笑不出來。我連裝都裝不出來。我死死地掐著自己掌心的肉,勒令自己冷靜,勒令自己平靜,我動了動重若千鈞一般的兩片唇瓣,低低地說,“是我錯。”
魏凌辭身形幾難察覺地晃了一下,下一瞬,他還是笑,他眸光炙熱地盯著我,一字一句,“你可有片刻喜歡過我?”
有的。
有的。
我曾經甚至想過要嫁給你。
我喜歡過你。
不只是片刻。
可我死死逼退幾乎湧到眼眶裡的澀意,尖利的指甲險些就把掌心柔軟的肌膚給刺破了,我緊咬牙關,眉頭死鎖,我緩緩地,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壓制住已然漫湧到喉嚨口的哽咽,輕輕地說,“沒……”
我喃喃地說,“從來沒有過。”
“好。”魏凌辭的身子又是一晃,笑容卻在加大,他看著我,死死地看著我,他的眼圈兒有些紅,嘴角卻依舊是翹著,他近乎賭誓一般地說,“我這輩子……再也不要見你了。”
我幾乎把嘴唇咬破,萬幸,祁清殤冷笑一聲,終於策馬疾奔了。
我和魏凌辭都沒有想到,他那一句話,竟會成為……我們的永訣。
【255】叛國
從燕州回去的一路上,我再沒說過一句話。
倒是一向冷顏冷麵、不怎麼愛說話的祁清殤,總沒事兒找事兒跟我說兩句。
他說什麼?
說廢話。
比如說,“你不肯跟著魏凌辭去大魏,其實也不見得全是為了蕭惜遇,不是嗎?”
比如說,“你怕把戰火也引到魏國,你想讓他完好無缺的,不是嗎?”
諸如此類的廢話,祁清殤說了很多,這簡直,有些不像是平日裡總是陰沉著一張臉,大半天都不肯說一個字的他了。
只是,不管他說什麼話,我都沒有表情,一張臉繃著,無喜無悲,根本就沒有情緒似的。
次數多了,祁清殤許是覺得沒意思了,就嗓音低低地嗤了一聲。
“你真當我是閒的?”
“若不是那會兒,你攔著不許我出手,也是因為怕他見了血,會傷了我,我才不要跟你說這許多。”
丟下這幾句,他起身走遠了。
我垂了垂眼睫。
我就知道,我那時候看起來完全是在維護魏凌辭的動作,他是看懂了的。
否則,他不會那麼輕易就把陽春雪放下。
一路就這麼我低落他不時找話地度過著,等到西祁國都在望時,扮了幾日小啞巴的我,終於開口了。
我嗓音沙啞地說,“蕭惜遇在哪兒?”
經歷了魏凌辭事件,祁清殤絲毫都不意外我要麼不開口,要麼一開口就提蕭惜遇這個秉性,他看我一眼,十分乾脆地說,“被蕭安救走了。”
我皺了皺眉,這已經是舊新聞了。我說,“你還沒查到嗎?”
他也皺眉毛,“我查他做什麼?”
我抿了抿嘴唇,不發一言地看著他。
他鳳眼一掃,就洞悉了我的想法,他勾嘴角,清冷地笑,“我之所以把你劫回來,可不是為了他。”
我二話不說,翻身就要下馬。
祁清殤眉尖一蹙,抬手按住我身子,一開口,語氣有些急,“你做什麼?如今滿京都,可都貼著通緝你的告示!”
我先是一怔,然後抬手去掰他的手,冷冷地說,“通緝我?陛下龍體快撐不住了嗎?”
祁清殤另一隻手伸過來,一把就揪住了我,他將我提上馬,在他身前固定好了,猛然夾了一下馬腹,調轉方向朝一條幽深小徑疾馳的同時,他似嘲諷,又似調侃地說。
“抓到奸人宋青檸者,賞黃金萬兩,加官進爵,你說,他撐不撐得住呢?”
祁清殤的這句話,讓我震了一震。
下一秒,我頓時就明白了,西祁國主他撐不撐得住,已然不再是最重要的訊息了,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我,不再是青檸公主,連場面上的,都不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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