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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可與之比肩。
直到三個月前的一個雨夜,楚嵐殿中的一場風波,寵慣後宮的楚妃娘娘突然遭到貶斥,三天之內,由正二品淑妃之位,接連四次被貶,成為了一名小小的從七品美人,獨居西冷宮。
沒有人知道那一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人說,楚妃娘娘和皇上發生。角,氣急之下自毀容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自然惹得龍顏大怒,遭到貶斥。
宮人們談起此事,自然是冷嘲熱諷,一來這袁世蘭得寵之時心氣極高,對於宮中其他妃嬪不予理睬,二來自古以來女子皆是以色侍君,她竟蠢到自毀容貌,自然是得不到他人的半分同情。
“王妃?王妃?”
小丫鬟有些害怕,連著叫著幾聲,玉樹回過神來,連忙說道:“馬上出宮。”
出了二門,馬車輾輾而行,極遠處鳥鴉飛過,撩起一地的冷風,幾根黑色羽毛落下,飄飄緩緩,漸漸融進這座寂寞的宮廷。
燕紅 玄墨
納蘭聽到袁世蘭自盡的訊息後沉默了許久,文媛帶著下人們緩緩退下去,留下一室清亮安靜的午後陽光。
想起最後一次見到那個凌厲如冰雪的女子,那時的她頭上包著層層紗布,即便是看不到傷口,但是還是可以速過那絲後血跡想象出裡面是一張怎樣慘烈的面容。
她平靜的望著納蘭,以十分清淡的聲音說:“即便不是我,也絕不會是你。”
納蘭淡漠的笑,其實以她的身份,是不該去見一個被廢黜的冷宮廢妃的,可是她還是來了,所以此刻,面對著她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她也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問出了一直在心底隱藏著的一句話即便不是你,你也不必如此,難道不知道這闔宮上下都在盼著你有這麼一天嗎?”
誰有時間去和她們勾心鬥角?”
袁世蘭冷冷一笑,嘴角的刀痕露出來,看起來詭異可怕。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守著一個無心於我的男人。”
納蘭繼續問道:“那你對皇上呢?也是無心嗎?”
袁世蘭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她惡狠狠地轉過頭去,壓低了嗓子,負氣的說:“不是我的,我才不要。”
東南殿的輝煌燈火中,納蘭一身錦緞華服,靠在椅背上,默默輕笑。
真的不要嗎?一樣無心嗎?如果真如嘴上所說,又怎會為了一個不在乎的人而自殘毀容?又怎會在無止盡的寂寞中自怨自艾,進而決絕赴死?
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到底還是天真任性,才可以這般草率,才可以這般隨性,才可以絲毫不去考慮,如果自己不負青任的自盡而死,父母親族要為之付出怎樣的代價?
這個後宮,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方,可以讓人發瘋,可以讓人發狂,可以讓一個妙齡少女一刀一刀害在自已的臉上,然後毫無顧慮的說死就死。
她以為她的自盡可以讓那人自貴愧疚,可以讓那人永遠的記住她,卻不知在這座巨大的宮廷之中,她的生死不過是一場短暫的煙火,除了成為宮妃們茶餘飯後的一點談資,再不會可起任何漣特。
這個皇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狂死的冤魂。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月,兩月,一年,兩年,誰還會記得當初有一名寵極一時的楚妃娘娘?
真是愚蠢啊!”
納蘭輕嘆,得享這樣一個封號,本可依仗著一生榮華,再加上那酷似的面容和性子,便是一生專寵也不難。只可惜,偏偏沒有那樣的腦手和心胸口
娘娘?”
文媛站在門口,手裡端著刖剛煎好的湯藥,小聲的叫道。
納蘭隨意的招手喚她進來,接過湯藥一勺一勺的往嘴裡送,那麼苦的藥,她卻好似喝湯一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文媛在一旁看著,托盤上還放著盛放冰糖的小碗,她幾次動了動嘴唇,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傳我的懿旨,袁美人淑德寬厚,恭順良康,如今死於惡疾,賜封為六品惠人,葬西妃陵,賞母族千金,加封她的兄長官銜,著戶部酌情辦理吧。
文媛微微一愣,不解的向納蘭看去。是的,長公主是有議政的權利,也有懷宋地區四品以下地方官的任命權。可是自從她病了之後,已經放權兩年有餘,如今為了一個小小的罪妃,值得嗎?
然而,納蘭卻沒有給她解釋,只是繼續說道:“皇上最近朝政操勞,袁美人去世的訊息,還是不要告訴他了,傳令各宮,也管好自已的嘴巴。
文媛連忙點頭應是。
大殿裡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