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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遙的窗子大開著,有月光投落在她的側臉上。
突然寒光一閃,一根銀針從被窩朝窗戶的方向射去!
床上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眸色清明瞭無睡意。
窗臺上人影閃動,身形一晃便跳進閣樓內,來到床邊。
“是我。”
嗓音低沉而略顯沙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一身暗部裝束,沒有戴白色動物面具,即使揹著光也能使她看清那頭顯眼的銀髮。
剛才還如臨大敵的鞍馬千雲瞬間放鬆了下來,莫名其妙地盯著他,口氣不善,倒並沒有真的惱怒的意思:
“三更半夜擅闖民居裝神弄鬼,暗部果然是太閒了嗎。”
她近幾年來一直淺眠,早就發覺有人在窗戶附近。原以為是居心否測的入侵者,沒想到半夜擾人清夢的竟是她這位莫須有的“兄弟”。連暗部的裝束都還未換下,看來是剛值班結束。
但他向來不會在這個時間找她。
青年身姿挺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周圍黑濛濛的一片,月光太過朦朧,其實也看不清他的視線到底是落在了哪裡,或許看的不是她也說不定。
他對她的調侃嘲諷仿若未聞,只是靜靜地站著,一陣詭異的沉默就這樣蔓延開來。
千雲漸漸感覺到了這種不同尋常的氣息,頓時心生異樣,平日裡雖看似不靠譜,然而實際上確是冷靜穩重的第一技師,今天怎麼會做出半夜不請自來的舉動。
剛想開口詢問,便聽見青年語氣平平地說了一句:
“好餓,我想吃牛肉拉麵。”
她聞言一怔,兩秒後向他翻了個白眼,拉上被子蓋過腦袋,將整個人縮排被窩裡,像是要安心睡覺不聞外間事。
然後感覺到身邊的床墊下陷了一塊,頭頂的被子被一隻大手用力扯開,連重新呼吸新鮮空氣都沒晃過神來,冷不防眼前出現一張放大了的臉。
瞳深如潭。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書上說眼睛最是能體現一個人最真實的情感,是對是錯尚且不管,但此刻的她倒是真的被他的眼神震懾到了。
黑眸凝注,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
半晌,她蠕了蠕嘴唇,聲音像是卡在喉嚨裡一般:
“你臉色好難看。”
慘白的月光消融在漆黑的夜幕中,青年的面罩又遮住了大半張臉,她根本不可能看得清他的臉色如何。
然而思緒被那眸色攪得繚亂不安,脫口而出的竟是這麼一句話。
你要相信相處了十幾年的人真會有無需言明而心有感應這回事。
對峙的距離太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僵持了一會兒,卡卡西彷彿突然鬆了一口氣,周圍凝重逼人的氣息似乎隨之一下子鬆弛了下來,剛才滯止了的空氣也恢復了緩慢的流動。
他虛咳了兩聲,說:
“連續值了十個小時的班都快餓死了,給我煮碗麵吧。”
千雲定定看了他好久,然後頭一扭,翻過身子背對他,閉眼假寐。
“村口的一樂是木葉最好的麵館,慢走不送。”
“都幾點了,一樂早就關門了。”
“你也知道現在幾點了啊,我要睡覺你哪來的就回哪去。”
聲音有點不耐煩,似乎下一秒就要進入熟睡。
旁邊頓時沒有了聲響,青年鬆開手,被褥重新穩穩貼貼地蓋在她身上。然而床鋪下陷的地方並沒有回彈,反而挪了個位置,向更低處凹了下去。
接踵而來的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這種情形,怎麼可能睡得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究還是先沉不住氣,窩在被褥裡扭過頭,只見那青年坐在床沿上,面對著窗外,背脊如弓。
頃刻間她想起了每日清晨站在慰靈碑前的那個身影,孤零零的像守護麥田的稻草人。
這種突如其來的奇怪感覺讓她不由得心一軟,伸手抓過床邊的外套,披衣下床。
卡卡西覺察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來。
床頭的檯燈“啪”的一聲亮了,暖黃色的光芒充斥著整間閣樓內,黑暗褪盡。
女子前額的劉海有幾分凌亂,髮梢也不安分地紛紛翹起,白皙的臉龐在此時看來呈現出與燈光一樣的暖黃色,無所謂好看不好看,只是熟悉得令他莫名心安。
她面露無奈,目光定格在他臉上,說道: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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