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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妙馨早早躺到了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眠,起身披了件狐裘斗篷,推門而立。
天空陰鬱得沒有一絲星光月影,颯颯秋風卷弄著樹葉和草尖,莫名的悲涼和傷感襲來。
妙馨感覺心裡有些鬱氣,輕飄飄又似乎沉甸甸的,難以排解。
於是,借了房門口兩盞燈籠的朦朧光芒,搬了瑤琴到石桌,希望能借琴音得以撫慰心靈。
不速之客
沉思片刻,纖指一撥,繼而緩緩輕撫,琴聲悠揚而起,一曲《長門怨》便自指尖彌散開來。
這首曲子所表現的,是在如人間地獄般的深宮中,過著孤寂淒涼生活的廣大宮人的悲慘景況,聲聲悽婉,催動人心。
一種蛾眉明月夜,南宮歌管北宮愁。
能否承寵決定了宮中女人的生活與精神狀態,而又有哪個女人能永遠獨享皇恩呢。
紅顏易逝,新顏更易得,曾經,妙馨便為古代女子的卑賤命運感到心疼不已,特別是王公貴族府裡的女子,而很諷刺的是,她現在竟成了其中一員,而且一開始就是個空有地位卻不得寵的。
此刻這淒涼的秋夜景色更是引起愁思,無限傷懷
被困在這府院的自己將何去何從,難道就這樣一邊處處提防著別人的算計和陰謀,一邊如此淒涼地孤獨終老嗎?
“琴技雖還有些生疏,但能將感情這般深刻地融入進來,很是不錯。”
妙馨被身後突然傳來的男聲嚇得心裡一顫,悠揚的琴聲在一聲尖銳的錯音後,戛然而止。
妙馨騰地站起身,轉過頭,看清來人時,驚得往後退了一步。
他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而且還是在這漆黑的夜晚。
“呵呵,這麼怕我?可不像你那天的風格哦。”雪閻羅壞壞的笑道。
“什麼那天的風格?那天明明是被人下了藥,並非我的本意,你既然能解那毒就該知道這些的。”妙馨邊說邊在心裡嘀咕,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他該不會亂來吧?
忘情的對視
一邊想一邊看向雪閻羅:一襲白衣勝雪,墨色長髮用一根精緻雕花木簪子束在頭頂,鬢角仍留有一縷自然垂落胸前。
濃濃夜色下,雖然那眉眼唇鼻間依然妖嬈,但今日這番打扮與那日相比,更多了些男子氣。
雪閻羅見妙馨又盯著自己的臉看得出神,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緩步向妙馨走來。這是他第一次竟然對自己的俊容感到有些自豪呢。
“你,你要幹嘛?!這裡可是翼王府,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妙馨回過神來,驚惶不安往後退著。
“你那麼緊張幹嘛?我只是想過來坐下和你交流下琴藝而已,看你腦子裡都裝的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難道,你也很懷念那日我們的......”說罷,右手輕握成拳,擱在唇前輕笑不止。
“你!誰緊張了?!”說罷,妙馨幾步上前坐到了石凳上。
可惡,誰懷念了?她巴不得將那天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雪閻羅心底暗笑,這激將法還真有用,真是個傻王妃呢。
一撩衣襬,雪閻羅坐了下來。一雙修長纖細的手輕輕放上琴絃,只輕輕一按一勾,琴音嫋嫋,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著,又好象塞外悠遠的天空,沉澱著清澄的光......
此時,和著雪閻羅身上散發的獨特幽香,妙馨忍不住輕閉了雙眼,陶醉其間。
那感覺就彷彿置身幻境,化身為了一隻精靈,徜徉於空靈而祥和的大自然中。
兩唇之間的距離
良久,伴著漸漸低緩輕盈的琴音,曲子在一聲悠長的尾音中完美結束。
妙馨側了側頭,似是不願醒轉過來一般,待到確實沒有了繼續的琴音,才意猶未盡地睜開了雙眼,卻見著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啊!!”妙馨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往後躲去,卻忘了自己是坐在石凳之上的,身體的用力過度導致自己向身後的地上栽倒過去。
妙馨的雙手在空中撲稜個不停,卻也改變不了她下墜的趨勢,眼看就要腦袋著地了,只見雪閻羅以閃電般的速度蹬地起身,再彎腰將妙馨接住。
妙馨頓時大大鬆了口氣,下意識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揪住雪閻羅的衣襟。
雪閻羅一臉妖嬈的笑容漸漸沉澱下來,歸於寧靜,就那麼靜靜地定睛看向妙馨那清澈漆黑的雙眸。
妙馨濃密捲翹的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