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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尊貴無比,全盛華只有她一個敢用正黃硃紅錦緞,九簾步搖,高高與太子坐在五樨銀座上的女子,如今這般……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昭帝派自己來花溪,肯定是打的讓自己照顧她的主意的。這事除了上官亨,華昭朝他還能託給誰?
“我沒有帶家眷來,不如你和我住到縣衙去吧。”就近方便不說,也安全。
沒帶家眷?
岑染眨眨眼睛,手裡衝好的果仁茶端在手裡太久,差點燙到手。趕緊放下吹手,上官亨看見沈世雅如今的那雙手,覺得眼淚實在是禁不住了。扭頭重喘半天,才是回來。看看左右,越發酸楚:“不行!這屋子實在是不能住了。和我回縣衙去。”要再讓她在這裡住下去,上官亨不瘋也得氣出個好歹來。說走就走,拉上沈世雅就往外走,可……“等等,我還有東西要拿。”
“你能有什麼東西?”上官亨快氣瘋了,昭帝到底怎麼回事?既知道她在這裡吃苦,為什麼不……就算送些銀兩來也是好的啊。怎麼能讓她受這種罪?氣急敗壞,卻在看到沈世雅從裡室拿出來的布包後怔住了。裡面是幾身錦衣華服,許多張銀票還有一匣子的珠翠頭面!
“你……為什麼啊?”又不是沒錢,幹什麼過這種日子?
岑染苦笑,摸摸漆皮都已經掉光的方桌。這裡住了半年多了,雖然是簡陋了些,可是真的很舒服嗯!一件一件摸過去,真正不捨的模樣看在上官亨眼裡,慢慢若有所悟了。心裡淡淡嘆了一口氣,好包袱繫好拎在手裡,過去拉住了沈世雅:“別看了!再如何這也不是你的日子,夢醒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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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在上原州靠龍江的地方,溫度適宜,民風也甚純樸。背靠大環山,地方並不大,治下不過兩三千人。
原任縣令不是個好貨,卻也沒有幹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可新上任的這位上官大人性子卻很好,稟公辦事親民愛政,當然也不是戲文裡那等千年不遇的好官。上官大人有點懶,許多事情只要明面上差不多都不會仔細追究,士紳們的請宴大多也不去。有空就呆在後宅書畫雕篆,房中只有一個通房丫頭,家眷沒有。很是有些冷清蕭落的貴公子……不太象官。
這就是花溪子民對於這位新任大老爺的印象。
至於上下級官員,因為知道這位上官是昭帝親自指派來的,所以也不敢為難他。反正上官也從不做那些讓同僚們為難的事,便由著他清清靜靜的呆在花溪過他世外散人的悠閒生活。
“忘機?”
岑染接過上官亨新雕的這位私印,燈光凍,淡淡的黃石玉潤油滑,半點雜質全無。料子極好,字嘛,雕的是篆體,印出來效果不錯。只可惜:“我不大懂這些的。”如此雅趣?那是真正的雅人玩的,岑染只是個闊太,吃喝玩樂知道些,別的什麼高雅藝術就請另找高明吧。
上官亨撇嘴,兩月下來,已經不待和沈世雅說些仔細問題了,她總有辦法讓人覺得洩氣無比。唯一的好處就是廚藝果真不錯,天天不重樣的吃,讓上官亨兩月下來體重升了七斤。把這兩年多耗下的腰圍添回來不少!
“我醉君復樂,陶然共忘機。”
“爾乃忘機絕慮,懷聲弄影。”
“忘機林鳥下,極目塞鴻過,為問市朝客,紅塵深幾何?”
“沙頭莫相識,與爾久忘機。”
“沙頭莫相識,與爾久忘機?”上官亨的反問讓岑染頓時明白錯在哪裡了。汗!這句是明代詩人何景明所注,上官亨當然不可能知道。
見她低頭不語,上官亨心裡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是她自己寫的吧?沙頭莫相識?與爾久忘機?酸了一酸後,笑了:“相識二字雖好,可是放在這兩句裡未免淡了些。罰你以相識二字為主,立時再做一首來。”反正沈世雅有怪癖,明明是帶她回去當名份上的主家奶奶的,可她卻偏要混個‘通房丫頭’幹。既如此,就不必客氣了。
相識啊?
岑染決定無限次盜版,反正盛華朝這裡的詩集全部看過了,哪首能盜哪首不能盜,心中有數得緊。閉目想想後,沒奈何的又想起了倉央嘉措:“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初識這首詩時,岑染看著電腦桌面呆了幾乎一整個下午。八句詩語中凝結了倉央嘉措一生情傷的心酸吧?
相見何如不見時,免教生死作相思。
如果有緣無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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