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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正央是個極大的圓臺,漆板紅深卻並不反亮,可見到底是多年獻舞的地方,有門道。
九月,戌二天色才會大黑,所以廣鴻樓老闆把獻舞的時候訂在了戌三。客人們為心急,大多來得早,酒菜湯水早早擺上,待吃飽喝足了呆會兒好好欣賞歌舞。岑染是在宮裡吃了晚膳才出來的,幹什麼韋尚宮知道,怕時候晚了便派人到定南侯府說了聲,讓他們留好側門,好去過夜。因不餓,所以沒要酒宴,只要各式茶果點心。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看著就飽。
左間包廂裡的那位闊少大許是個話癆,從舞姬們的身材已經說到了是否出場,當然中間還雜夾了京城數位名妓的床邸功夫與各色絕技。岑染聽得幾乎噴笑,捂著嘴揉肚子時……
門突然開了!
葉錦昭半黑著臉走了進來,反手便是關上門。才要說話,就聽到隔壁那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臉色更是不佳。
岑染不待理他,扭身看向廂裡,閒閒的吃茶潤嗓子,剛才瓜子吃多了,好乾!下次與借月說好,自己不愛吃鹹味的,換五香與甜糖的。
葉錦昭那日感覺很複雜,沒有追上去當時說清楚,後來想想也很是後悔。尤其是在一連十幾日沈世雅都不離東宮後,越發難受。那天,似乎……不、是真的孟浪過頭了。就算心裡再喜歡,沈世雅到底不是那些女子,怎能?都怪自己,在去慶陽一路上瞧她與別的男子行為處事,尤其是玩轉滑索時的神態,知她非平常扭捏女子,所以也沒有過度在乎禮制。卻不想……她縱使再風光霽月,坦然可以與男子出門遊玩,卻……
坐到圓桌一邊,看她。似乎仍在生氣,根本不瞧自己,盯得她緊了竟然搬了凳子乾脆坐到了欄邊,神色興奮顯然是等久了。
葉錦昭剛才進來時心情本不好,下晌就聽說她出東宮了,在小鏡湖等了一下午也沒見人影。還是世勳帶話過來說他偷聽到嫂子和僕婦說話,才來的廣鴻樓!想為一肚子的話卻又說不出口。現下沈世雅又這般孩氣……其實仔細想沈世雅有時的行徑實是有些……,可想她今年不過十四,有稚氣也在正常。再者南江好象也極少有這等舞姬,心中便了了。一起陪她坐在欄邊觀看。
廣鴻樓老闆說話果然算數,說是戌三便是戌三,銅樓七響後樓上樓上清靜了。前面的開場白客套話,岑染一概沒有興趣,她在乎的只是後面的舞蹈。所以待舞姬一個個上來後,葉錦昭發現沈世雅的眼睛都冒光了,更顧不得理自己了,連手中瓜子都成了擺設。烏丸眸採亮得盯著檯面不放,甚至隨著舞樂還見她肢腰動動,手腕頻轉,象是極想學的模樣?葉錦昭心中慢慢有主意了。
岑染出學北舞院,術業有專攻自然算是個舞痴,一連三天晚上都呆在廣鴻樓看舞,白天也不回東宮了。呆在定南侯府裡,關上門子自己練。有的地方好學,可有的地方卻怎麼也覺不出個風味來。胡旋舞柘枝舞都屬健舞,舞速本快,就算岑染是半個行家,也是看了上面瞅不了下面,偏生這等舞蹈又是幾方一致的,差一處都失形。岑染心中懊喪,也許該讓借月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
“世雅?”
王世勳今夏已經從朝學畢業,沒考國學,葉錦天答應過他,原本想安排他進東宮衛率府的。可後來想想整個情勢,便把王世勳安排進了龍衛營,那是負責守衛皇宮整個防衛的地方,比之東宮衛率府更加要緊。韓夫人和王勤都很滿意這樣的安排,王世勳也喜歡,進營後做事學事極為認真,本著太子殿下行事的方針,凡事以謙和有禮為先,絕不放縱驕越,不出兩月便已經混熟了許多人。
今天這人應該上值吧?
“我只回來一會兒,發現個好地方,帶你去玩。”理由十分強大,表哥帶表妹出去玩,神仙也管不著。可當一刻鐘過去,馬車停在蠟染衚衕的一間小門前後,岑染的嘴角挑起來了,斜著眼看王世勳。王世勳一臉討好的把妹妹推進了院門,然後咣噹一下把門給體貼的關上了,自行上值去也!
真真拉皮條也不專業!
借月的訊息網上說得清楚,葉錦昭自進了五城兵馬司後,就在街門負責置了一處小院。有時下值晚了,或是加勤,便在這裡歇下了。今天……門口無人招呼,繞過影壁信步進入正堂,就見堂門口一箇中午僕婦站立一側,堂中並無葉錦昭身影,只有一個衣飾古怪的邊疆女子坐在椅中。見岑染進來,起身恭謹行禮:“高昌烏麗娜見過小姐。我每天只有一個時辰可以出來,咱們快點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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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雅又不在?”
葉錦天多少是知道父皇把京城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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