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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嶽從子時一直守到寅時,打著呵欠的張虎這才姍姍來遲,揮手讓林嶽回去休息,把城防放心的交給自己。
“我上半夜已經睡了一個時辰,撐到天明亦不會困!”林嶽對張虎不太放心,想要繼續留下來坐鎮。
張虎卻認為林嶽這是在蔑視自己:“怎麼,林將軍莫非不信任我張虎?老子……我跟你說,我協助滕將軍守這絳關已經三年有餘,連個晉國的蚊子都沒能飛過去!”
林嶽抬頭看看天空,雨勢已住,黎明將至,便回營休息,留下張虎獨自坐鎮城牆。
黎明將至前的一刻是大地最黑暗的時候,混沌的天空籠罩著絳關,伸手不見五指。
將軍府某個房間內男扮女裝的重耳突然坐了起來,在黑暗中輕輕召喚身邊的兩名侍女:“銀劍、金環,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該你們出手了!”
幾乎就在重耳起身的同一瞬間,擠在同一房間裡打地鋪的婢女們紛紛站了起來,一個個身手矯健,動作敏捷,與進城之時的弱不禁風判若雲泥。
被稱作銀劍、金環的兩個女子已經除掉了外面的長裙,露出裡面的黑色勁裝:“太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開啟城門,迎接大軍入關。”
重耳點點頭,揮手吩咐一聲:“所有人拿出兵器,隨時準備廝殺。金環你帶兩個婢女去外面把守將詐來,就說驪姬娘娘突然腹痛的厲害。”
原來這三百侍女皆是重耳秘密訓練的女兵,在晉國一個秘密軍營刻苦操練數年,直到今日才被投入戰爭,真可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而被稱作銀劍與金環的兩個女子便是這支女兵的頭目,俱都身懷武藝,出手非凡,重耳對二人很是器重,因此才帶了她們前來詐關,企圖裡應外合拿下虞國的北大門。
將軍府裡的兩百名女兵俱都除去長裙,身著勁裝,一個個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抽出,只等重耳一聲令下,隨時展開廝殺。
這時候的驪姬露出恐懼的表情,少了白天的妖媚與鎮定:“太子,絳關裡好多虞軍將士,你帶著一幫女人能有多大把握開啟城門?可千萬別害了我啊!”
“母姬請放心,若是損害了你一根毫髮,父親都會和我算賬!”
重耳手持佩劍,在黑暗中靜坐,豎起雙耳聆聽外面的動靜,以防不測,“我已料到今夜有雨,因此斷定滕循會放我等入關。此刻想來先軫將軍的精銳先鋒已經逼近關下,只要我等開啟城門,絳關必破!”
被喚作金環的女侍衛出門向守衛將軍府的校尉說驪姬娘娘腹痛的厲害,正在房中尋死覓活,請火速派個醫匠來給娘娘治病。
校尉不敢怠慢,急忙親自到城牆上飛報張虎。
張虎聞言頓時起了邪念,想起驪姬魅惑人心的容貌,決定親自去將軍府“探視”一番,若是能趁機揩點油,也算不枉此生。
張虎打定主意後帶了幾名親兵下了城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將軍府,只見門外有幾個婢女正在焦急的等待。
“驪姬娘娘怎麼了?讓我看看!”
張虎在門前擼起袖子,裝作古道熱腸的模樣。驪姬不是腹痛麼,自己正好藉機上下其手,佔點便宜。
金環故作焦急的道:“娘娘可能吃了浸泡雨水的食物,又感染了風寒,此刻正腹痛的厲害,不知醫匠何在?”
張虎大手一揮,吩咐前面帶路:“我在軍隊中給許多人包紮過傷口,對醫術略通一二,也算半個醫匠。事情緊急,先讓我給驪姬娘娘診斷一番!”
“那好吧!”
金環不情願的放張虎進門,卻擋住了後面的親兵:“裡面全都是女人,許多姐們被淋溼了衣衫,都脫下來晾曬,諸位請留步!”
“呃……張將軍好眼福!”
被擋在外面的虞軍俱都眼饞不已,只能望門興嘆,被擋在了朱漆大門之外。
“驪姬娘娘哪裡不舒服,讓本將來診斷一番!”
張虎跟著金環進了房間,望著斜躺在床上的豐腴女人,不由得垂涎三尺,雙眼放光。裝模作樣的大喊一聲。
突然人影一閃,銀劍自門後躍出,自張虎背後一劍刺出,登時透心而過,血如泉湧。
張虎的身體頓時癱軟下去,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你們……這幫……女人,敢算計……”
金環轉身,鋒利的匕首閃電般劃過張虎的咽喉,登時噴濺而出,灑了一地。
重耳自屏風後面閃出,蹲在張虎的屍體前彎腰搜尋一番,把腰牌摘了下來,然後脫去女裝出了將軍府直奔營房,對監視魏醜一行的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