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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一國,根本無法抵禦三家的聯合進攻。
燕國出兵南下,國內景況不明,與其僅一河之隔的齊國廷中也已吵成一團,齊國國君姜小白治國賢明,從不懼忠言逆耳,朝堂之上人才濟濟,文有田氏宗族、管仲、鮑叔牙,武有孫臏,正是虎視眈眈意欲稱霸之時。
齊、燕兩國素有舊怨,雖然隔著黃河天險依舊是紛爭不斷,燕國希望南下,將黃河從界河變為內河,齊國也想要北上,把燕國死死鎖在中原列國之外。滄州之地幾經易手,此時燕國出兵,姜小白便又打上了這塊土地的主意。
但拿歸拿,重點是要怎麼拿。
伐燕,勢必就要盟晉,同時也要得罪南邊的趙國、唐國,唐國雖不被齊國君臣放在眼裡,但趙國與齊國接壤,數十年來一心拿著晉國與魏國開揍,和齊國間並無戰事,是以朝堂上就開戰與否劃分成了兩撥。
以田氏宗族田忌、田單為首,主張作壁上觀,言此時中原大地,晉與燕、趙、唐三國死戰,秦楚兩國死磕,魏國虎視眈眈說不得打算摻上一腳,還有被各大強國脅迫參戰的諸多小國,當真是打成一片,唯獨齊國得天獨厚,可置身事外。
如果這時遣使者入燕,以不參戰為代價討要滄州等地,燕國擔心兩線作戰,想必不會不應,齊國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得到滄州諸城。
而以孫臏、管仲為首則力主趁機攻燕,趁著燕國自顧不暇,齊國不僅可以拿下滄州,亦有可能繼續北上,一舉拿下舒州諸城,屆時黃河兩條入海口皆為齊國內河,燕國腹地門戶大開,從此便成了唾手可得的一塊肥肉。
兩派有禮有節據理力爭吵得是不可開交,虛心納諫如姜小白也開始覺得頭疼,偏偏還阻止不了。
直到晉國使者荀息抵齊,依然沒吵出個結果來。
“好了好了,諸位愛卿稍作歇息。”姜小白揉揉抽痛的額角,苦笑道,“齊國使臣前來,咱們先行接待接待吧。”
田單管仲彼時正吵得唾沫橫飛,見國君發話,互瞪一眼,揮袖走回來朝班。
荀息昂首闊步邁入齊國朝堂,看那樣子不像是來求援,反倒像是來問罪的。行至姜小白階前,荀息彎腰端端正正行下一禮,揚聲道:“晉國使臣荀息,拜見齊公。”
姜小白看得稀奇,口中連連道:“先生請起,晉使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啊?”
荀息拱手道:“齊公明知故問了。”
“哦?”姜小白左右環視一圈,笑道,“晉使快人快語,寡人想,貴國此時遣使來齊,想必是來找寡人求援的吧?”
荀息聞言輕輕搖頭,肅聲言道:“齊公大謬,外臣此次前來,乃是來救齊國的。”
此話擲地有聲,偏生聽起來教人莫名其妙,姜小白一愣,竟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只有孫臏立刻做出了反應,向正對面的田忌暗暗遞出眼神。
孫田雖在伐燕上政見不同,但面對晉使還是一致對外的,田忌接到暗號當即大喝一聲:“大膽!你晉國被三家圍攻,此時前來,難道不是求我主發兵援助嗎?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卻成了救齊國?”
荀息轉頭,拱手淡笑道:“田忌將軍此言差矣,我主確是期望齊國發兵來援,但卻不僅僅是為了救我晉國,亦是為了救齊國。”
田忌還待再說,卻被姜小白示意住嘴,只能又退了回去。
荀息回首重新面向姜小白,緩聲說道:“齊公莫急,待外臣細細說來。”
“燕、趙、唐三家攻晉,晉國危在旦夕,然齊公若以為可以作壁上觀盡收漁利,就是大大的錯了。”
“唐國偏南暫且不論,燕國意欲稱霸中原,但苦於被齊國阻住沒有通道,此次聯唐趙伐晉也是為此,待其滅晉,得到晉北大片領土,皆是黃河天險就不再是燕國進軍中原的阻礙,而就變成了封鎖齊國的鐵鏈,齊公莫非不知?”
“再說趙國,趙國與齊國接壤,雖向無征戰之事,無非是趙弱而齊強,西面又有晉國虎視眈眈,趙國沒有勝算不敢輕動爾,晉國若無,趙、燕兩國連成一片,便可攜手將齊國死死鎖在東部,到那時,要拼命打穿西進之路的,就成了齊國。”
“最後說唐國,唐國新立,和齊國間又隔著趙國和山東諸國並不接壤,暫時和齊國並無利害關係,但唐若與趙燕吞併晉國,實力大增,三國到時結盟,唐國會不覬覦依附齊國的山東諸國嗎?到時,齊國援是不援?若援,趙、燕同時發兵,齊國便要陷入三線作戰,若不援,山東諸國弱小,面對唐國毫無還手之力,到時三國聯盟如同新月般將齊國緊緊圍在中央,敢問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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