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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萍水相逢,我不承你的情。”
葉經韻看著她手上的剪刀,默然半響,終是道:“我買你的故事。”
啞奴舒口氣。她的目光如水,直直望進葉經韻的眼裡:“有人許諾他會來娶我。我得等他。”
她說“我得等他”時,那全心信賴的神情如針一般刺進葉經韻的心裡。葉經韻瞳孔驟然收縮,連忙垂眼遮避,勉強一笑:“這個故事太短,不值我的銀子。”
啞奴看他片刻,忽然將剪刀收入袖中:“同是天涯落魄人,我嗓子不好,不能多說話。再送你一首曲子,以作補償。”
她離開那衣櫃,走到琴邊坐下,手指輕撫過琴絃,眼光愛戀,顯然是對這琴萬般喜愛。女子調琴片刻,終於開始撫琴。
音符聲聲伴著琴絃顫動傳來,也顫動了葉經韻的心。葉經韻看著啞奴滿是愛戀的眼,彷彿看見了十多年前那個單純的女子,也是這般深情凝望。
一曲終了,葉經韻立在屋中失神。卻見啞奴朝著他微微一笑,眉眼間,盡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她的十指輕顫,又開始彈奏一曲。前樂過後,有聲音輕靈飄渺傳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如果葉經韻此時清醒,必會覺察不對:啞奴聲音不是這樣!但是隨著琴絃的顫動,致幻的迷藥一點點發散在空氣中,早已在這個小房間中生效。而他的心思又在那首唱曲上。一曲應景的詞,勾動了葉經韻深埋於心底若干年的愁腸。
葉經韻看著啞奴的眉眼,只覺一陣眩暈,連忙以手扶牆。好容易站定,再抬頭時,卻見琴後已經空無一人。
葉經韻有些愣,呆呆站了片刻。卻聽見身後一聲呼喚:“玉軒哥哥……”
葉經韻如遭雷擊。玉軒是他的字。這個世上,只有他的夏菡,會這樣叫他。
葉經韻腳如灌千斤,一點一點轉身。果然見著“夏菡”婷婷立在他的身後。
她的眼中沒有那些年的疲憊之色,眉目如未嫁之時,帶著少女特有的青嫩與羞澀,盈盈淺笑看著他。
葉經韻的情感瞬間爆發,迅速吞沒了他的理智。他知道這其中有問題,可是面對朝思暮想的那個人,想要擁抱她…的…誘…惑吞沒了一切。
葉經韻跌跌撞撞上前,摟住了夏菡。他真的摟住了她,她不再是夢中的幻影,醒來時,徒留他淚痕未乾。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觸控夏菡的臉頰,似乎稍微用力,那人就會破碎在他的面前。夏菡卻只是笑著朝他眨眨眼。
葉經韻嘴唇蠕動半響,卻是眼角先滑落了一顆淚:“這個幻境太美好了……”
男人的淚水滾燙,滴滴落下,灼燒了女子的肌膚。夏菡仰起頭,伸手溫柔拭去他的淚水,淺淺笑答:“玉軒哥哥,你說什麼胡話?菡兒還等著你來提親呢。”
葉經韻身體一顫。他與夏菡青梅竹馬情投意合,若沒有宸王橫插一腳,兩人本該舉案齊眉白頭到老。他得知宸王向夏菡提親後,也曾經有過不顧一切的想法,但……終是思慮太多。最後,他什麼都沒敢做,甚至……沒敢在夏菡婚前再見她一面。
他的懦弱與自卑讓他背棄了夏菡,也背棄了她的信任、他們的愛情。夏菡死後,他更是深深自責:如若他當初做些什麼,夏菡或許就不用嫁給宸王,也不會那麼早早的過世。這是他深深埋藏,卻始終無法釋懷的痛。
葉經韻猛然推開夏菡,踉蹌退後幾步,撫著小桌站定:“你是誰?誰告訴了你這些陳年舊事?”
夏菡疑惑地看著他,緩緩朝他走近:“玉軒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是菡兒啊。”她走到葉經韻面前,握住他的手,溫柔卻清晰道:“我做錯了什麼,你不要我了嗎?”
這幾句平淡無奇的話語,卻是葉經韻最恐懼的譴責。彷彿噩夢真實降臨,葉經韻心痛如絞。他想後退,卻愈發覺得手腳開始不聽使喚,索性坐下,偏頭閉眼,不再說話。
房間一時無聲。葉經韻如墜夢境:只要他不睜眼,鬼怪就不會入侵。
許久,他感覺有雙小手覆上了他的臉頰。女子柔柔喚道:“玉軒哥哥,你醒醒!你醒醒!”
她一聲聲溫柔呼喚,葉經韻終是按捺不住,睜眼轉頭看她。立時呼吸一窒。
夏菡身著大紅喜服,坐在他的身側,撅嘴道:“玉軒哥哥,讓你別喝太多酒,你偏偏說高興。現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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