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傻丫頭,怎麼能怪你呢?”孃親為我拂拭去臉上的淚水:“再說,現在,你不是把一切都想起來了嗎!”
“是啊,娘,我們以後都不要分開了,好不好?”在孃親的面前,我仍然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孃親的身體一僵,隨即她輕輕地捧起我的臉,細細地看著我,像是要把我刻在自己的眼眸中一樣:“傻孩子,”孃親的聲音喑啞了:“孃親不能再陪著你了,孃親必須得走了!”
“為什麼?”我傻乎乎地問道:“我們已經逃離了那個地方,不需要再分開了呀!”
孃親柔柔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帶了幾分悽美,我的孃親原本就是個美麗的女子呀!可惜,我長得並不像她,反而有點像那個惡魔般的男人。謊言被拆穿之前,我還一直以此為傲呢!因為在我的心中,那個男人可也是那樣的溫柔多情呀!
“璃兒,”孃親輕輕地推開我,讓我看看我們的四周。我們的腳旁,開滿了妖豔的彼岸花。在漢州受傷昏迷的那些日子,我也曾見過這些花兒,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這就是彼岸花。彼岸花,黃泉花!黃泉!我心頭大驚,莫非我和孃親又一次在黃泉上相遇了!
“璃兒,孃的乖女兒,娘為了要見你,一直守在這裡沒有走。可是,娘不可能一直守在璃兒的身邊呀!”孃親摸了摸我的臉:“鬼使大人說,如果我再不走的話,他也會連帶受到懲罰了!”
“不!”我下意識地緊緊抓住孃親的手。一想到再也看不見孃親,我的心頭大慟,剛剛止住的眼淚又禁不住流了下來。
“傻丫頭,娘並不是去別的地方,娘只是要再一次去投胎呀!”孃親溫聲安慰著我。
“人間怱怱營眾務,不覺年命日夜去,如燈風中滅難期,忙忙六道無定趣,未得解脫出苦海,云何安然不驚懼,各聞強健有力時,自策自勵求常住。地水火風化此身,身滅四大各歸真。諸魔六賊皆消散,苦樂前程只主人、、、”就在我緊抓住孃親的手不願分開之時,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了高聲的誦經聲。那聲音朗朗上韻,鏗鏘悅耳。
聽到那聲音,我不由自主地放開了手。而孃親柔美的面孔就像附在水面上,緩緩地變得飄渺起來。我心頭湧上一陣惶恐,忍不住大聲叫喚:“娘!娘!”
孃親柔柔地笑著,聲音也變得遙遠了:“璃兒,再見了,你要多多保重!”
當孃親的身影在一陣仙樂般的吟唱聲中漸漸消失的時候,我的頭也開始昏沉起來。
我艱澀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甘露苑的小床上。我的耳邊,似乎還能聽見孃親要我保重的聲音。翻過身子,我感到枕邊的溼意。想起夢中的情景,我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窗外一片寂靜。沒有月光的夜晚,就連蟲兒也停止了吟唱。耳邊隱隱約約聽到的,是三更天的訊號聲。已經三更了麼?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細細回憶著孃親的音容笑貌。
這麼一來,我便再也睡不著了。
趿上一雙布鞋,我走出了院子。看著院外灰濛濛的一片,腦子裡面突然浮現出那天在小竹樓見到皇帝時他對我說的那些話。
“葉姑娘,你說,這個人,抓走青鸞女的後代是為了什麼呢?”當時他這麼問我的時候,我在突然間明白了一些東西。也許,文家的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也許,他把我軟禁在此就是為了引出我那個所謂的爹爹、、、
我無言以對。
“你、、、和文世子文璟,可有何關係?”臨離開前,他又問了我這麼一個問題。
我的心一抖,然而臉上卻強自保持著鎮定:“沒有關係!”當真相就快浮出水面的時候,我忽然感到自己以前的行為是那樣的荒唐可笑。
皇帝深深地別有用意地瞟了一下我的頸部,在那裡,那個鳳眼男人留給我的玉戒一直戴在那兒。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皇帝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
想到這裡,我感到身上一股深深的寒意。伸出手來,我摸向自己的脖子,卻在下一個片刻驚駭地抓緊了衣領:我的玉戒不在了!
我慌亂不已,返身便往自己的房間跑。那個玉戒是那個鳳眼男人給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視如珍寶,日夜都戴在身上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抖抖索索地點燃了蠟燭,我翻開了絲被,卻在一霎那間發現了一枚紅豆。那是一枚穿在紅線中的紅豆,它靜靜地躺在我的枕旁,泛著溫潤的光、、、
秋夜
西風解事,為人間、洗盡三庚煩暑。一枕新涼宜客夢,飛入藕花深處。冰雪襟懷,琉璃世界,夜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