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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彼此交替、彷彿未經思索一般,棋下的極快。
一旁觀戰的人都忍不住輕輕“咦”了一聲,沒想到他們兩個人是這種下法。
剛開始的時候,競天還來得及給滌塵報雙方落子的位置,可是幾步之後就已經顧不過來,他自己都看得眼花。
羅成跟天下不僅落子快,打劫、吃子、收官也是一樣的快,一閃神之間,可能就已經接不上局勢了。
羅成跟競天半局棋下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可是跟天下卻只下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結束了棋局。圍觀的眾人都呆掉了,沒一個看明白這局棋的。
天下在落下最後一子後,衝競天得意地笑著,手伸得老長,說道:“只輸了兩子半!墜子拿來!”
競天都還沒緩過神來,眼神半刻也捨不得離開棋盤,只隨意地揮了揮手,嘴裡叨叨著:“等會兒……等會兒……”天下雙手託著腮幫子,滿臉不樂意地看著他,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羅成伸手撫著額頭,有些失笑地說道:“如果不是我開局的時候躁進了些,你在這後半局,是絕對佔不了這麼多便宜的……”
天下挑了挑眉,說道:“這個教訓是要告訴你,佈局的時候一定不可以小看你的對手,因為,下棋的人隨時會變……”
天下的話裡,若有所指,可羅成卻仿似毫不在意……
第二章 長安路漫 第七十二節 釋局
“真的只輸了兩子半?”滌塵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競天無奈地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真的只有兩子半……看來,我還是不夠狠……”
滌塵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了幾道裂紋,語氣中帶著探究,問道:“這局棋到後來我只聽到噼哩啪啦的落子聲,到底是什麼樣的局面?什麼叫做你不夠狠?”
“不是每個人都有壯士斷腕的勇氣的……”羅成推坪而起,說道:“這與你夠不夠狠無關……以殺止殺,又何嘗不是一種慈悲?”
天下見競天一點把那淚滴形的翠玉墜子給她的意思都沒有,有些惱怒地咬了咬下唇,然後站起來身來,不顧競天訝異的眼神,伸手便把那墜子扯在了手裡,搖晃著對他說道:“這是我的了,可不興反悔!”然後拉著羅成便朝外走去。
圍觀的人群並未散去,眾人都在小聲地討論著這局棋。競天的苦笑中帶了三分自嘲,粗略地為滌塵解說起棋局來。
雲槿和雲柏不知何時也站在了人群裡,兩人呆呆地看著棋盤上已經所剩無幾的黑白子,良久,雲槿才低嘆了一聲,說道:“這丫頭還真是敢想、敢做呀……壯士斷腕……以殺止殺……這些東西他們都是哪裡學的?柏弟,剛才他們的棋路你看清楚了沒?”
雲柏點了點頭,說道:“不是相熟到了一定程度,一定做不到這樣,他們根本就是知道對方會怎樣落子,才會下的這麼不假思索……又或者說,從他們坐下來的那一刻起,他們的局就已經布在心裡了……說實話,他們的棋路我看清楚了,可是這棋勢,我沒看懂……”
“喔?”雲槿有些吃驚地看著雲柏,說道:“怎麼會?”雲柏的棋藝在雲家都是拔尖的,雲槿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雲柏皺著眉頭,露出了抹苦澀的笑容,說道:“其實他們這局棋根本沒下完……棋盤上留下的這些子,都是現成的劫材,以劫化劫,以劫生劫,這局棋如果他們想,怕是可以一直下下去的……”
“你是說,那丫頭夥同那小子騙走了我的玉墜子?其實這局棋還可以再接著下下去?這兩子半並不是終局?”競天不知何時注意到了雲槿和雲柏的談話,突然惡聲惡氣的插話。
滌塵不禁失聲笑了起來,說道:“你那個玉墜子不管這局棋她是贏是輸,都是別人的了,你有什麼好在意的……”天下贏了,是天下的;天下輸了,是羅成的;總之不會再是他的了……滌塵有些想不明白競天在想什麼。
“她……這個……她騙人就是不對的嘛……小小年紀就這麼不老實……”競天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雲柏也被競天的話給逗笑了,搖著頭說道:“她也並沒有騙人呀,如果這會兒她在跟前,她準會跟你說,這局終止在這兒,是因為她懂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而她那位師兄也只是‘不為己甚’……”
“師兄?”競天一愣,問道:“他們是師兄妹?”
雲柏看著那局棋,嘆了口氣,說道:“嗯,據說是的……原本我不相信的,可是看了這局棋,我相信了,不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不可能會把彼此的局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