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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睜開的雙眼卻在觸及他輪廓的時候有些怔忡。“爸爸……”
黃藥師忽然聽她輕輕喊了一聲,變見到晶瑩淚珠隨後落下,從她微微眯著的眼眶劃過粉嫩的雙頰,最後隱落到了耳垂之後,消失不見。黃藥師忽然有了幾分煩躁與慌亂,他與陸卿衣相識以來,總是見她笑盈盈站在自己身邊圍自己分憂解難,即便是流淚,也大多是為了自己的緣故。剛開始是兩人關係尚未親近時候,她哭過;自己為阿衡難受的時候,她陪自己哭過;再便是夜裡,他每每失控,惹她哭泣。如現在這般為著他不曉得的緣由而落淚,倒是頭一遭了。
“卿兒……卿兒……”黃藥師喃喃喊著,心裡有些惻惻的痛。
“爸爸……對不起……”蘇輕低聲啜泣,掩面流淚。
黃藥師怔怔坐在一旁,枉費他才思敏捷、驚才絕豔,忽然之間竟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
好在陸卿衣也沒哭多久,慢慢的聲音便低了下去,只是閉著眼睛,眼淚卻依舊不斷滑出。黃藥師一時手足無措,舉起手半天都未下手為她擦拭。
不知過了多久,陸卿衣的呼吸漸漸趨緩,黃藥師估摸著她大概是睡著了。才起身去擰了溫熱的毛巾為她擦拭,從她淚痕猶存的小臉,到青蔥十指,她自是極愛乾淨的,不洗臉洗手便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平日夜裡若是仍有力氣,都會依著他幫她擦拭乾淨才睡下。
摟了她睡下,這一夜倒是寂靜無語到天明。只是天明又豈是醉酒的結束?黃藥師著惱的看著仍舊好夢的陸卿衣,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改去訓斥小段一頓,竟然弄了這樣一件麻煩事情出來。
直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段靈娜一臉萎靡的過來同他告辭。“黃老邪,我要回大理了!”
這怕是段靈娜自從認識黃藥師以來最不客氣的一次說話了。黃藥師只是奇怪問道,“你才剛醒罷,不多呆上一天?”
段靈娜茫然搖搖頭,好似神思未清。“我走了,有緣再會吧!”若是平日,她必然是豔光四射的慵懶坐在旁邊,一邊玩著丹蔻,一邊用著若有似無的曖昧語氣同他說話。只是今日,她實在沒有多餘的氣力了,她只想好好一人待著,連黃藥師都不想去理會。
黃藥師若有所思的目送她離去之後,想了想,先是轉身去了陳玄繼的房裡。去看看這新入室的弟子這幾天的修為。雖說這幾天忙著照顧陸卿衣倒是少了指點他的時候,不過幸好陳玄繼悟性不錯,常常在獨自一人的時候翻來覆去的想,往往又能比前日又多得了心得。兩人絮絮叨叨了半天,黃藥師看他有些心神不寧的模樣,不免多問了句,“這幾日有了煩心事?”
陳玄繼抬頭看他,一時間神色竟然有些慌亂,好一會才故作鎮定的說道,“師傅,我只是覺得武學即非我所好,到此也夠了。”
黃藥師聞言,神色有著悵然,“也罷也罷,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過些時候回桃花島,你除了每日晨昏仍舊練習外,其他時候便自己去看書罷。”
陳玄繼睜大了眼睛,有些失望的問道,“師傅不教我嘛?”
黃藥師失笑,“傻孩子,我若是教你才是浪費時間,一般的書你自己看著便成了,等到你不懂了再來問我便是。”
陳玄繼漲紅了臉,有些尷尬卻又大聲說道,“師傅,我……我識字不多。”
黃藥師望著他漲紅的臉,有些歉然,啞然失笑,“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好吧,在回桃花島之前,我先教會你識字,將來的事情……”悄無聲息的輕輕一嘆,“就靠你自己了。”
陳玄繼點點頭,臉上有著不容錯辨的興奮。
黃藥師沒再多言,心裡記掛著陸卿衣,便交代他自己好生照顧自己,回房去了。
“師傅……”陸卿衣見他推門進來,就是一陣哀哀的叫喚。
黃藥師哼了一聲,反手關上門。“現在才曉得難受了?”步到窗前,陸卿衣早是一臉泫然欲泣的撲到他懷裡了,“師傅,頭好疼……”本就嬌軟的聲音,此時更是有氣無力。
黃藥師故意沉下臉來,佯怒說道,“那喝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想到有今天?”陸卿衣捂了耳朵,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黃藥師被她逗的難以再作嚴肅狀,只好端了旁邊的解酒茶來喂他喝下。
“咦,還是溫的呢……”喝完之後,陸卿衣才睜著亮亮的眼睛新奇的說道。黃藥師沒好氣的斜睨了她一眼,“我想著你大概也快醒了,就備在一邊了。”陸卿衣愣了一會,才醒悟過來,雖說是估計著自己要醒了,怕是這解酒茶也換了三四道了罷。
“又想什麼了?”看她坐著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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