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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微側著臉專注地聽著,目光明亮欣悅,顯出很感興趣的樣子。爹爹卻一反常態,整頓飯下來,幾乎很少開口,就算說也是不鹹不淡的兩句“菜快涼了,快吃吧”“哎,沒見衍兒的碗空了嗎?還不給她添飯?”他現在已經很少叫心素“災星”“掃把星”了,卻也不肯喊他的名字,成天“哎”來“喂”去的,聽得鄒衍只能在心底默唸: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慢慢來、慢慢來……可是麟兒這事該怎麼慢慢來呢?
——唉,頭疼!
吃完飯,鄒老爹將碗一放,藉口累了,就立刻回了房。
鄒衍也跟著放下碗,望一眼桌上殘羹剩碗、髒盆油勺,略帶歉意地看了眼正在收拾的心素。男人微笑著瞭然地點了個頭,示意鄒衍跟去看看。
房間裡,鄒老爹正側坐在床沿,揹著門口偷偷抹淚。
鄒衍見狀嘆氣,不等老爹開口讓她出去,就展臂上前一把摟住爹爹的脖子,像小時候撒嬌耍賴般趴到他背上,口中輕問道:“爹不想搬嗎?還是……不喜歡衍兒選的屋子?”搬家的事早在大半個月前,她就曾透露過有這種意願,當時老爹沒有說什麼,還問她家裡的錢夠不夠,但如今真的要搬出這間住了這麼久的屋子,畢竟還是不好受吧?
“不是,爹只是在……高興而已。”想當年妻主英年離世,家裡的一點薄產都被衍兒花用得一乾二淨,甚至連房契地契也抵押變賣掉了,無奈之下,父女倆只好搬到此處落腳……別人都跟他說自家的女兒有多壞多壞,打架逃學、偷雞摸狗,到後來吃喝嫖賭、無藥可救……他一直覺得衍兒不過還是個孩子,交了些壞朋友,養成了些壞習慣……果然,如今她長大了,不但有了份收入可觀的體面職業,還知道孝順長輩,讓爹爹過好日子……若是妻主能活著看到如今的衍兒,該是種多大的安慰……
“這樣啊……爹,高興的話那就別哭了。”鄒衍鬆開手,轉過來,替老爹擦乾淨眼淚,“哭腫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女兒還要多多孝順您哪,這樣就落淚的話,那以後咱們家不是要發大水了!”
“噗嗤……”鄒老爹被她誇張地擠眉弄眼給逗得破涕為笑,一指戳上她的腦門,“你呀!什麼時候讓我抱上外孫才是最大的孝順!”
“呵呵……呵呵……”鄒衍撫著額頭乾笑,心想:我倒是立刻就能給你弄來個能說會跑的可愛小外孫,就怕您老人家會馬上有“驚”無喜地氣得厥過去,呃,那時候還不真得水淹七軍啊?
四十六 。。。
半夜驚醒,冷冷月光下突然發現自己脖子上多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器……這種滋味想必沒有多少人會有幸嘗試。
鄒衍大驚之下反射性地想要掙動,便立刻感覺頸部肌膚一涼,一個冰冷的沒有絲毫人氣的女聲低沉道:“別動。”
這既不是威脅也不是恐嚇,感受到來人身上散發出的真實殺意,鄒衍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識時務者為俊傑,為免脖子與腦袋分家,她還是乖乖聽話別動比較好,但身體不動,感官卻愈發敏銳,她能感覺到心素正一動不動地伏在自己身邊,不知道是由於高度緊張還是什麼,她居然聽不見男人的呼吸聲……
“他怎麼了?” 恐懼敵不過關切,憂急的話語自然而然地溜出嘴巴,鄒衍只來得及將音量壓低。
壓迫頸部血管的利刃微微一偏,鄒衍只覺脖子一痛,立刻便有溫熱腥甜的液體沿著面板蜿蜒流下……
“不會再有下一次。”依然是那把冰徹入骨的聲音,冷靜、漠然、彷彿剛剛傷人流血的另有其人……鄒衍卻絕不敢再忽視她說出的一字一句。
“記住。現在,我問你答。”巧妙地將身形臉龐完全隱藏在陰影裡的女人猶如森羅殿中的鬼剎般,無機質樣毫無感情的聲音裡裹著陰森幽寒之意,“三個月前你到過城外亂葬崗?”
“是。”鄒衍的眉頭因為詫異微微蹙起,腦中急轉,口中誠實回道。
“你見過一個少年的、屍體?”其實“少年”與“屍體”間異樣的停頓短暫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鄒衍身陷危險境地,注意力驚人地集中,竟被她聽出了這極其細微的差別,心中頓時起疑。
“是。”想了想,補充道,“若你說得是那位全身赤/裸、滿身傷痕、被人凌/虐致死後又隨便丟棄在亂葬崗無人收屍的可憐人的話,應該就是……嘶……”話未說完,鄒衍輕吸一口冷氣,脖子上新添了第二道傷痕。
“閉嘴!沒讓你多舌!”第一次,女人低喝的語調裡除了冰寒與冷漠外,出現了一絲怒氣,“說!他年齡長相如何?”
“不過是個十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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