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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太亮了些,因此總的說來輿論導向還是偏向鹿鼎書苑這一邊,只是這塘子水都被謠言給攪混了,誰也看不清那裡頭究竟暗藏著怎樣的殺機。
天子腳下出了這麼件事,那些風聞奏事的御史們可就有事幹了,這不,今兒剛一上朝,僉都御史蕭遙前就冒了出來了,一頭跪倒在大殿上,高聲道:“臣僉都御史蕭遙前有本上奏:茲有鹿鼎書苑生員行為不軌,當眾毆打官員……臣奏請聖上明察。”緊接著山東道御史賈隆也跟著上了一本,同樣是彈劾鹿鼎書苑,不過那罪名可就大了去了——謠言惑眾,聚眾圖謀不軌,請求封了鹿鼎書苑,追究有關人員的錯失。
接連兩個御史彈劾鹿鼎書苑,這可不得了,大殿之中立刻嗡嗡聲大作,諸臣工紛紛或是相互打探事情的真相,或是講述自己聽來的傳言,渾然忘了這兒是金鑾殿,簡直跟菜市場有得一比。康熙老爺子心中有氣,臉一板,冷哼了一下,聲不大,可諸臣工立馬安靜了下來。
“胤祚。”老爺子的聲寒得緊。
“兒臣在。”胤祚忙出列跪下。
“你自己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不就是老二搞的名堂嗎,您老爺子自個兒還不清楚?孃的,老子早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這回連御史臺都用上了,***,這是打算將咱往死裡整,索額圖,老子跟你沒完。胤祚心裡頭暗恨,臉上卻平靜得很,略一沉吟道:“回稟皇阿瑪,鹿鼎書苑雖在兒臣名下,不過此書苑乃是兒臣奉旨承辦的,更兼有郭琇為掌山,兒臣以為鹿鼎書苑斷不至於聚眾圖謀不軌,更不會亂造謠言,兒臣以為那些罪名都是妄加之詞,置之一笑可也。至於所謂的當眾毆打官員,則更屬沒影之事,兒臣已調查過此事,事情的經過兒臣已寫在摺子上,煩請皇阿瑪過目。”胤祚從袖中取出早已備好的摺子高舉過頭頂。
康熙接過司禮太監高英年遞上的摺子,並沒有開啟來看,只是隨手擱在桌上,雙眼閃過一道厲芒,隨即很是平和地說道:“索額圖。”
“臣在。”索額圖原本就站在文官的最前列,此刻聽到康熙的召喚,立刻上前一大步,躬身回答。
“朕聽說你兒子索薩被人打了,可有這事?”
“回皇上的話,微臣並不清楚這事。”索額圖推了個乾淨。
這話答得可真夠巧的,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可能是有這件事兒,但咱不知道,所有的事都跟咱沒關係。老滑頭!胤祚心裡頭暗自感嘆:這幫子官員個個都是人精兒,沒哪個是省油的燈,要跟他們鬥還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有個疏忽,只怕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索額圖推說不知道,康熙老爺子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冷笑,突地喝了聲:“徐乾學,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徐乾學被康熙這突如其來的喝聲嚇了一大跳,忙一頭跪倒在地,花白的鬍子顫抖了老半天才回道:“臣、臣略有所聞,老臣的三孫兒懷義前些日子渾身是傷地回家,曾向老臣提起過這事兒,說是被人給打了,具體是怎麼回事,老臣並不清楚。”
這回倒好,一個是保和殿大學士,一個是刑部尚書,都宣稱自己不知道實情,全然一副無辜的樣子,就彷彿這場鬧劇是胤祚一個人在玩似的。眼看著康熙老爺子即將勃然大怒,大阿哥胤禔跳了出來,“皇阿瑪,兒臣以為茲事重大,須查個水落石出,若是有人打算矇蔽聖聽就當嚴懲不貸。”
老大這貨自打參了回戰,立了點小功,這會兒可算是又抖起來了,這話說得有趣,查個水落石出,孃的,這蠢貨是打算坐山觀虎鬥,打起了漁翁得利的算盤來了,全沒聽出老爺子是打算和稀泥,將這事兒就此揭過去的意思,還真是蠢到家了。胤祚心裡頭狠狠地鄙視了一把胤禔。
康熙笑了,不過卻是被氣得笑了,以康熙老爺子的精明如何看不出今兒這事完全就是太子一黨在玩手段,可老爺子明白歸明白,卻也沒法子去追究太子的過失——太子是儲君,動太子容易傷國本,除非是打算換太子,否則根本不能追究太子的錯兒。康熙原本打算在大殿上將這事兒糊弄過去,不曾想胤禔卻跳出來插了一腿,這回好了,當著諸臣工的面,不徹查是不行了,怎麼著也得查出個名堂來了。康熙冷著聲道:“傳旨:順天府尹孟良年老多病,特准其回家養老,著翰林院學士朱天保接任順天府尹,限三日內查清此案。”話音一落起身向後宮而去,司禮太監高英年立刻高呼:“退朝。”
孟良不到四十五,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哪來的年老多病,只不過是抓人的時候太莽撞,人抓來了又稱病不審案,試圖拖延,這回好了,一道旨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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