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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舌、不守規矩,這些婢子雖然生得不算絕色,卻絕不會像旁的婦人那般囉嗦,伺候起人來更是規矩得很。”
裴行儉還想婉拒,麴崇裕笑嘻嘻的挑起了眉頭,“莫非守約也似我一般,喜歡讓小兒郎伺候沐浴?也罷,來人啊……”
裴行儉一怔,忙苦笑著擺了擺手,玉聖郎莫開玩笑,守約遵命便是。”
麴崇裕哈給大笑起來,輕輕一擇手,眼見裴行儉無可奈何的搖頭一笑,隨著四個婢女轉身走向了淨房,臉上慢慢露出了一絲奇妙的笑,一個多時辰後,安西都護府的庭院裡巳是燈火輝煌、樂聲悠揚,庭中設起了兩處帷帳,西面的帷帳裡坐著西州府的官員,東邊則坐了十來位女眷,帷帳裡設著長條的高足案几,兩旁各放了一條寬面的長凳,各人面前則擱著一個漆制食案,裡面是各色精美的點心,看模樣與敦煌的宴席點心倒有七八成相似。
琉璃坐在言笑晏晏的只夫人身邊,安靜的聽著身邊這些女眷們你來我往的說笑打趣,偶然被問到時才笑著說上兩句。
雖然只坐了一刻多鐘,她已經清楚的感覺到,這些西州的官家女眷競似比長安人更看重門第出身。言談中,隨口帶出的便是我們敦煌只氏如何如何,你們西平郭氏如何如何,又是什麼武威孟氏竟向敦煌張氏求娶嫡女……琉璃立時便有些頭大起來。
側對面的郭夫人正在談著平西只氏的一樁軼事,琉璃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往外看了一眼,暗暗納悶裴行儉身為主客怎麼還未露面.就聽身邊的只氏笑道,“庫狄夫人不知如今的長安時興哪種妝容?”
琉璃回過神來,微笑著答道“如今最時興的大約是翠色重眉,斜紅便要畫得細些,花鈿大夥兒卻愛貼金縷的雨滴形。”
眾人頓時都來了興趣,有問裙子是七幅還是八幅,又有問髮簪可出了什麼新樣式,琉璃便逐一細細的答了,想了想又道,“說到裙子的繡樣.我原先在宮中給昭儀中都愛用對鳥對鶴,我卻喜歡用折枝花穿蝶,一側是穿蝶的式樣更時興些,不知西州這邊時興的是什麼?”
眾人臉上前露出了訝色,堵的便私下板了個眼色,只氏笑道,“這邊最愛的還是對獸的圖案,說來庫狄夫人在長安便是有名的巧手慧心.為皇后淑妃都是做過裙衫的!”
琉璃心裡有些吃驚,只得笑道,“只氏夫人過獎了,琉璃也不過是偶然效力過一回而已。”帷帳裡那些原本聽說琉璃乃是華陽庫秋氏之後多少變得有些輕視的目光,頓時又重新熱烈了起來。琉璃暗暗嘆了口氣,這些官家夫人原是自己最不愛應酬的,但眼下卻也不能讓她們太看輕了去。
坐在琉璃對面的麴娘子依然是淡淡的,上下略掃了琉璃一眼,輕聲一笑,“這重眉金鈿既是時興,不知庫狄夫人為何不用?我等也好開開眼界。”
琉璃搖頭笑道,“我有自知之名,重眉金鈿,原要生得富貴才相稱,我若是這般妝點,只怕臉上便只剩下一對眉毛,美味在前,若是教諸位夫人倒了胃口,豈不是我的罪過?”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只氏哈給大笑,搖頭嘆道,“庫狄夫人這是,若這般容色若是還會讓人倒胃口,我等豈不是都不能在宴席上露面了?”
正說笑間,就見院子的側門口人影晃動,裴行儉和麴崇裕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麴崇裕穿了一件緋色的長袍,顧盼神飛,裴行儉則穿了一件寶藍色的圓領袍,不知是不是袍子顏色過於鮮亮,臉色看著比平日還白了幾分,神情也不如平日沉穩。
琉璃心裡微微一緊,聽見西邊有人高聲笑道,“玉郎今日卻是來遲了,該罰一杯!”麴崇裕楊眉一笑,不急不緩的是了過去,拿起酒壺倒滿一杯,仰頭便喝了下去,頓時一片贏得彩聲。
女眷這邊有人笑道,“鏡娘,也就是你家夫君敢灌這樣世子的酒!”
麴鏡娘依然是淡淡的笑了一笑,但眉梢眼角卻明顯多了幾分歡悅之色。
沒過片刻,麴智湛也從後院澡了出來,客套一番之後,酒宴開席,各色珍饈佳餚流水般送到各人面前的食案上,院中胡姬翩翩起舞,帳內眾人推杯換盞,一時歡歆笑語不絕於耳,直鬧到一輪圓月升上中。
琉璃心中有事,好容易才等到宴席散去,正想詢問,一個婢女卻匆匆過來跟只夫人低聲回稟了幾句。
只夫人抱歉的看向琉璃:“庫狄夫人,長史適才喝得多了一些,已被扶到客房歇息了。”
他喝多了?琉璃霍然站了起來,裴行儉的酒量她還是略知一二的,絕不是輕易能喝多的人,怎麼會突然喝多了……她剛要開口,帷帳的門口,一個緋色的修長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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