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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青巖也隱隱聽了個大概,眉頭緊鎖的往這邊走了幾步,這位張娘子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鬧出這樣一場笑話來。公子若因此對付庫狄氏,於情於理都不合,更對大局不利,可若是不對付,顏面掃地不說,那些西州高門只怕也會因此生了疑慮……莫非庫狄氏正是算計出他們不敢對她動手,有恃無恐,才故意要鬧出些事情來?他心頭大凜,忙道,“公子,此事不好張揚,還是先讓夫人靜養,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蘇南瑾心中煩亂,點了點頭,“夫人現在如何了?”
娜娜見他臉色難看,忙訥訥的道,“已是醒了,只是不說不動的好不嚇人,公子您看……”
蘇南瑾氣息沉重的深呼吸了幾口,斷然道,“你先回去守著夫人,便說我知曉了,讓她好生靜養,待我回去再說!”又轉頭看著那位隊副,“你好生看著府門,不許讓人再進!”
娜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麴崇裕,恨恨的咬了咬唇,轉頭“呸”了一口,到底也不敢多說什麼,行了一禮,默默的跟著隊副走了出去。
蘇南瑾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卻實在不想再看見那兩張面孔,站了一會兒,還是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盧青巖頓時有些進退兩難,正猶豫間,只聽一陣腳步聲亂響,卻是去灶房的那些人抬著幾個大桶也從後院門走了過來。他鬆了口氣,回頭對裴行儉和麴崇裕笑了笑,“兩位先用些膳,下官告退。”
大桶之內無非是胡餅熱湯等物,有人盛好了兩份送進屋裡,麴崇裕進門之後便笑了起來,“阿嫂這兩掌打得,端的是妙不可言!”
這還是他頭一回稱琉璃為阿嫂,裴行儉卻是搖了搖頭,“她此舉……”此舉太過魯莽,雖然或許能令蘇南瑾丟些顏面,卻並無必要,也到底冒險了些!
麴崇裕滿臉飛揚,得意洋洋的瞅了裴行儉一眼,笑著轉了話頭,“蘇公子有心相邀,你又何必推辭?能打探些訊息不說,這牢籠出得一個是一個!”
裴行儉淡淡的一笑,“既然他不曾攔著咱們去拿午膳,可見外頭的局勢正是相持不下,他不敢貿然行事,只能打著分而治之、徐徐圖之的主意。如今這情勢下,讓咱們的人能在府中略加走動,才是最要緊的。至於訊息,還用打聽麼?定然是獲知你們父子謀反,大約不是拿到了龜茲叛黨,便是吐蕃細作,因此要帶你們到軍中對質,再來個意欲叛逃,當場誅殺,我這長史不是失職不察,便是知情不報,多半是畏罪自盡。這訊息很動聽麼,要巴巴的去打聽一番?”
麴崇裕心情甚好,哈哈大笑,幾口吃下了兩個胡餅一碗湯,把竹箸一放,招手將自己長隨叫進屋裡,走到一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眾人都已用過膳,這名長隨帶著兩個人送碗碟空桶回灶房,沒走多遠,便與跟來的幾個親兵吵嚷起來,還砸碎了兩個碗碟。待回來時,幾個人都冷著臉。長隨甩手進了屋,進門走上幾步,臉色已是一片肅然。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紙團,雙手奉給麴崇裕,“院門口的花木之下,果然有此物。”
第117章飛箭傳信持食論理
第117章飛箭傳信持食論理
裴行儉驚訝的轉頭看著那張紙團,凝神想了片刻,恍然笑了起來,“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麴崇裕面帶不屑的挑了挑眉,“張氏當年敢買通我身邊之人打探我的舉動,我雖是懶得與一個女子太過計較,總不能聽任她繼續搗鬼!今日來的那位婢女便是飄飄的手筆,倒是個極機靈的,不曾想還能派上這等用場。”
裴行儉點頭一笑,“果然是妙用無窮!”
麴崇裕嘆了口氣,“不及阿嫂左右開弓也!”上一回,若不是這個娜娜,他如何能得知張敏娘竟然是要說出那般惡毒的一番言語?也不知她得知雲伊壓根沒聽懂時會如何做想,不過細論起來,他還是更願意欣賞欣賞她此時的模樣。
轉身點燃了燭臺上的蠟燭,麴崇裕這才展開了手中這張看著再尋常不過的白麻紙,紙上只胡亂塗了兩筆賬目,不過在火上烤了兩遍之後,空白處卻慢慢顯示出幾行字跡和一張簡單的地圖。麴崇裕只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半晌才慢慢放下紙片,轉頭看著裴行儉,聲音微澀,“蘇海政或許已殺了興昔亡可汗。”
裴行儉臉上一僵,搶上一步,仔細了看了幾眼,認得正是琉璃的筆跡,先是解釋了兩句如何探知此事,又簡述了府外的情形,那張地圖則標著如今西州城的兵力部署和位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