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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為難間,沒想到白三卻自告奮勇,道是大部人馬不妨先歇一夜,今晚他要領人探營,周校尉自是求之不得——來之前公子與盧主簿便交代過,總要令這些西州人折損多半才好,他們居然自己撞了上來!當下便令白三下了保證,又派了幾名伊州軍官一路監視,卻沒想到他的“探營”卻是如此一個“探”法!難不成是嫌那幾百人燒匐延都督府還燒得不過癮麼?他的臉色頓時一沉,“軍法豈能兒戲!來人,把白三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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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口舌之利功虧一簣
第123章口舌之利功虧一簣(粉紅加更,節日快樂!)
周校尉的話音剛落,身邊的幾位親兵應了一聲,步子還未邁出,卻聽門外一陣鼓譟,呼啦啦一下子闖進十幾個人來,看打扮都是西州民勇,有人高喝道,“誰敢動三郎一下,咱們便跟他拼了!”
周校尉不由唬了一跳,正要拔出刀來,只見十幾把明晃晃的腰刀已圍在眼前,那些人竟是滿面兇橫的逼將了上來。他縱然在軍中多年,卻也沒見過這般架勢,忍不住退後一步喝道,“你們是要反了麼?來人,快來人,拿住他們!”
白三郎抱著手,冷冷的瞅著周校尉,“姓周的,白某尊你一聲校尉,是因你也是帶兵來解圍庭州,卻不是因為某怕了你!你枉自拿著朝廷俸祿,自家不敢去衝營探營也罷了,竟然還敢在白某面前拿大!我等冒險前往,解了今夜庭州之困,難不成回來還要受你的鳥氣?你記住了,我等均是西州民勇,受都督之託,來軍前為都督效力,卻不是你周某人的下屬。某聽你一聲安排原是給你個面子,你若想無緣無故來打來殺,便莫怪白某撕下你這張麵皮當草紙用!”
這番動靜自然驚起了門口的守衛,不少伊州兵士也從房中跑了出來,聽見白三那這番鏗鏘響亮的言辭,一番打聽之下,不由都暗暗搖頭。這白三郎放火驚擾敵人,雖然是討巧了些,到底也不算違了軍令,何況他們原是西州麴都督招募的民勇,又不是大都護手下的兵卒,周校尉把官威耍到他們頭上,可不是瞎了眼!
周校尉氣得臉色發白,只大喝,“還不進來拿了這些逆賊?”
白三郎“哈”的一聲笑了起來,“逆賊?真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有些人打起仗來稀鬆得緊,去抓人,要躲在府衙的高牆之後,來救人,也只揀押運糧車的輕省活做。這賣命行險的勾當自然是要留給旁人,自己烏龜脖子一縮,便做了個忘八!可這血口噴人的功夫,真真是天下第一,動不動就是一個逆賊,我等不肯叫你無緣無故打殺了去,是逆賊,旁人便是吃幾碗熱湯餅,也叫與逆賊勾結。白某一直便有些納悶,這些人的舌頭臉面都是什麼做的,堅實起來,硬逾城牆,胡言起來,臭如茅廁,他們的爺孃難不成從沒教給他們害臊兩個字怎麼念?”
這一番話罵下來,屋裡幾個蘇氏兵卒,臉孔頓時都是紫漲的一片,有心要駁斥回去,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屋外的伊州邊軍聽見,忍不住都偷偷的笑了起來,從西州城裡便開始憋著的一口惡氣,頓時出了大半,有人簡直想大聲喝彩一句,到底還是忍住了。
周校尉臉色發青,握刀的手都有些哆嗦起來,聲音也有些發顫,“你、你敢辱罵大都護!”
白三郎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滿院子人都聽得清楚,白某哪個字提到了大都護?你若覺得蘇大都護是老忘八,蘇公子是小忘八,自己說去,卻莫安到白某身上!”這一下,外面的人再也忍不住,轟然一聲都笑了起來。
白三郎向外面笑吟吟的抱了抱手,“多謝各位捧場!”
白三原是市井出身的西州一霸,這種嘴皮子上的陰損功夫自是打小練就的基本功。周校尉如何是他的對手?一時怒火攻心,卻又發作不得,險些沒悶出口血來,只是聽到外面的轟笑聲,臉色頓時又有些發白——他怎麼忘了,如今自己帶的並不是自家的兵卒,而是五百伊州邊軍,這些人早便與西州人有所勾結,適才這白三的話裡又極有挑撥之意,聽著這番動靜,若想讓這些伊州兵卒來拿西州人,只怕半分可能也無,若是真把白三惹急了……
他定了定神,咬緊牙關,握刀的手捏得更緊,嘴上卻冷冷的道,“今日我不與你做這口舌之爭!既然你們並非兵卒,今夜之舉雖然胡鬧了些,我也不拿軍法來處置你,你們還不趕緊下去!”
白三郎看著他冷笑起來,“讓我等下去也容易,只是今日你既然叫了這聲逆賊,這話卻不能讓你白白說了去。今日白某不但探出了突厥人的帥帳和糧草所在,擾退了突厥人對庭州的夜攻,還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