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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美酒,教我們又如何能忘得掉”屋裡的笑聲、謝酒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張敏娘悄無聲息的轉身走了出去,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閃開了道路,轉開了目光,她走出堂屋,穿過庭院和門房,一路走到了外面,步子越走越快,直到那寫著“蘇府”兩字的烏頭門前,腳步才停了下來。
婢女娜娜早已追得氣喘吁吁,忙道,“娘子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待到蘇公子回來,且有她們後悔莫及的時候”
張敏娘抬頭看著“蘇府”二字,不言不動,慘白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良久之後突然輕輕的點了點頭,“正是,且有他們後悔莫及的時候”
………………
從龜茲往北,穿過天山山脈,便是昆陵都護府的轄區,正是興昔亡可汗阿史那彌射所率五咄陸部的牧馬之地,大約是早已接到了發兵的命令,唐軍一路所經的部落州縣,倒也戒備嚴整。只是不知怎地,繼往絕可汗阿史那步真率領的一萬騎兵跋涉數百里,兩日之前便已與唐軍匯合,而坐擁地主之利的興昔亡可汗卻是遲遲未曾出現。
這一日午後,一封來自長安的敕書馬上飛遞傳至唐軍的中軍大帳,沒過多久,阿史那步真便面色沉凝的進了大帳,足足過了兩三盞茶的功夫才告辭而去。
中軍大帳中的油燈依然搖曳不定,案几之後的蘇海政,臉色一片青白,牙關緊咬,整個人雖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怖。
奉命進帳的盧青巖一眼看到此番景象,心裡便是一緊,忙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大都護相召,不知所為何事?”
蘇海政停了片刻才開口,冷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乾澀,“繼往絕可汗適才來報,興昔亡可汗這半年以來與吐蕃往來密切,近日所部兵馬又甚有異動,恐怕要對大軍不利”
盧青巖一怔,暗暗的鬆了口氣,抬起頭來,“大都護多慮了,興昔亡可汗效力我朝數十年,性子也不甚魯莽,吐蕃如今雖然勢大,到底不比我大唐天朝氣象,說他與吐蕃暗通款曲、首鼠兩端或有可能,說他會舉兵謀反,對大軍不利,以下官看來,斷然不至於”
蘇海政聲音依然冰冷,“繼往絕可汗所言確鑿,不似虛言,興昔亡若不是心懷異志,為何州府戒備森嚴,人卻遲遲不至?”
盧青巖笑了起來,“大都護,旁人說興昔亡反也罷了,這位繼往絕可汗的話怎能信得?西疆之人誰不知曉,他與興昔亡名為兄弟,實為死敵,昔日為爭可汗之位,射殺了興昔亡可汗數十位親眷,兩人是不共戴天之仇,因此聖上才會把突厥十姓一分為二,讓他們分而治之,但凡遇到大軍行動,也讓兩人分別帶兵跟隨,為的便是讓他們互相牽制,才不至於惹出亂子來。這興昔亡可汗要反的話語,從繼往絕口中說出,如何信得?”
蘇海政一言不發的看著盧青巖,銳利的目光中漸漸帶上了幾絲殺氣,盧青巖只覺得背後一片冰涼,心裡轉了幾轉這才醒悟過來,臉色不由白了,“大都護,興昔亡可汗雖是不識時務,暗懷異志,但他在西疆威望素著,如今罪狀又是未彰,大都護便算要令他伏法,還是要款款圖之,方才妥當。”
蘇海政沉默片刻,冷笑起來,“罪狀未彰?如今我等不過八千之眾,加上繼往絕可汗的騎兵,也不足兩萬,在昆陵境內,興昔亡若是登高一呼,便會有數萬騎兵來攻,難不成要等他大軍殺到,才能動手?只怕那時,咱們已不過是一盤魚肉”
他看了看案几上的敕書,聲音更是沉了下來,“今日聖上敕書已到,說是東邊用兵正緊,西疆若有宵小作亂,當以安撫為主,不可再妄動刀兵,便是不得已而用兵,也當以胡制胡,愛惜民力,不可令邊民生怨……”
“還有,今日斥候有密報,龜茲叛兵已是望風而逃,兩城均已是空城,依你看來,我這弦上之箭,難不成只能對準自己的咽喉?”
盧青巖怔在那裡,臉色漸漸變得和蘇海政一樣青白:聖上那邊顯然是收到了麴智湛的奏章,因此才警告蘇海政,不許輕易用兵,即便用兵,也不可再如此徵糧,若無刀兵之舉、軍糧之事,那麴氏父子和裴行儉,又如何動得?這也罷了,可那些龜茲叛兵居然不等大軍開到,便望風而逃,此役已是無敵可戰,那六百親兵之死又如何抹得過去?
大帳裡的沉默越來越沉重,漸漸變得讓人窒息,蘇海政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傳我的命令,聖上有敕書入營,興昔亡可汗與昆陵都護府諸位酋長忠心報國,屢立戰功,特令本總管帶布帛兩萬端賜予諸位,請他們後日一早,來營門領賞”
盧青巖身子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抬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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