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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瑾本來已是一片死灰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生氣,厲聲道,“裴行儉,你今日若敢動我,我父親日後定然不會放過你!”
裴行儉看著他的目光中露出了幾分憐憫,“我今日若不敢動你,蘇大都護日後難不成便會放過我?既然橫豎都是不會放過,裴某自然是要請蘇公子先行一步,免得**後悔恨。”
蘇南瑾怔了怔,聲音卻越發尖銳起來,“我縱然有罪,卻也不是你能以私自動刑的,你今日殺我,又置朝廷於何地?”
裴行儉略帶詫異的看著他,“蘇公子此言差矣,裴某怎麼會自己動手殺你?如今突厥大軍大約已在路上,公子想來比行儉更明白何謂自作孽不可活,以突厥人對令尊的尊敬惦念,想必也會對公子多加禮遇。行儉曾聞,突厥部落為報血仇,常剝仇人之皮囊為鼓,削敵家之頭骨點燈,想來再過幾日,公子的頭顱肌膚便會化做興昔亡可汗靈前的油燈皮鼓,以消突厥之怨氣,還西疆以安寧,公子這才真正是以身殉國,裴某佩服,佩服。”
蘇南瑾臉上已經沒有半分人色,全身都哆嗦起來,裴行儉卻盯著他的眼睛一笑,“公子請聽,遠處馬蹄震動,大約是突厥人來了!”
山澗裡的確有馬蹄聲在迴盪,這聲音傳入蘇南瑾的耳中,無疑就如五雷轟頂,他不由心膽俱裂,再也坐不穩馬鞍,“咕咚”一聲摔到了馬下。
兩位麴氏部曲走上前來,毫不客氣的把已軟做一堆的蘇南瑾拖了出去,走了幾步,卻鬆手把他往地上一摔,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一股惡臭從他的身上飄蕩起來,這一次,連蘇氏親兵們的臉上也露出了嫌惡羞愧的神色。
裴行儉的目光慢慢在他們身上掠過,聲音裡依然不帶一絲火氣,“諸位,你們是想去庭州去長安做個人證,還是想隨你們公子去興昔亡可汗的靈前做只皮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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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再見傳符公平交易(上)
一片沉寂中,只聽得馬蹄的聲音越來越近,馬匹似乎並不多,而且明顯是從東邊疏勒城的方向而來,不少蘇氏親兵心裡不由驟然升起一線希望。
來人很快便出現在了山澗的入口,卻是尋常民夫打扮的五六個男子,還牽著幾匹空馬,麴家的部曲上前攔住了他們,沒幾句話卻立刻讓開了道路。只見領頭之人是個四五十歲的高大男子,徑直驅馬奔到糧隊中間,向裴行儉抱手行禮,“阿郎,阿古來遲了,適才路上遇到了十來個蘇家走狗,阿古和小徒們斃了幾個,只逃出五六騎!”
這句話彷彿一柄重錘落在了那一百多名蘇氏親兵的心上,眾人心頭越發一片冰涼,那些蓄勢待發的弩箭落在背脊上的寒意,變得直指心底,有人咬了咬牙,壓制住了嗓子裡的顫聲,“裴長史,某願做個人證……”
“小的也願意。”
“下官願作人證!”
亂紛紛的聲音頓時響徹河谷,語調也越來越急迫懇切。
蘇南瑾原本看見來人並非突厥大軍,身上已多了幾分氣力,這片聲音一入耳簾,嘴唇上剛恢復的一絲血色又褪了個乾淨,幾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些一刻鐘前還可以為蘇家出生入死計程車卒,眸子裡一片死灰。
裴行儉並不理會他,只是令部曲們將這一百多名蘇氏親兵押到一旁,先軍官後士卒,一一問明口供,簽字畫押。這等活計那些西州差役自是熟練無比,拿出裴行儉準備的筆墨紙硯,提問人犯、抄錄口供,自是忙得不亦樂乎。
裴行儉帶馬走到阿古身前,低聲笑道“阿古辛苦了,可是夫人讓你過來的?此次怎會煩勞到你?”阿古原本便不是裴家的下人,幾年前裴行儉在西州立穩了腳跟,索性便推舉他到軍中當了個教頭!在西州和高昌兩處教導那些府軍們的武藝。此次西州鬧得天翻地覆時,他便不在西州城中。
阿古笑道,“西州一解圍某就回了府,阿郎這次離開家中沒留下幾個得力之人,某有些不大放心,便住了回來,初七那日,夫人急著尋人來給阿郎報信,道是要提防蘇家賊子。阿古雖然老了些,這騎射的功夫倒還沒擱下,便帶著幾個弟子領了這差事,這雪地裡到底難走了些,某雖日夜兼程,還是來晚了一步。看來阿郎是早有預料,麴世子那邊想來也是無妨罷?”
裴行儉笑著點頭,“自是無妨。”又覺得有些納悶,“夫人怎會知曉此事?”
阿古搖了搖頭,“某也不知。”想了想又把當日琉璃尋機拿下了兩隊蘇氏親兵之事簡單說了一遍。裴行儉略一思量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