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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裡,但經過這幾日的事情,再聽見琉璃的嚴厲聲音,她卻不由自主退後了兩步,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珊瑚還在尖叫,屋外庫狄家與安家的幾個僕婦紛紛湧了進來,有想上來幫忙的,有隻是開口相勸的,也有幫著琉璃擋人的,正亂著,曹氏和庫狄延忠已走進院門,曹氏聽見珊瑚的尖叫,忙拔腿跑了進來,看見珊瑚的樣子,厲聲對小檀道,“賤婢,誰讓你這樣大膽,還不放手!”
琉璃迎上一步,微笑道,“庶母息怒,珊瑚適才口出惡言,女兒也是怕她日後惹禍,才小小的教訓了她一下。”
珊瑚忍不住尖叫道,“誰會惹禍?你本來便是賤人……”一言未了,庫狄延忠也已走了進來,他今日在酒肆呆了大半日,自然也喝了不少,恰恰聽清楚琉璃這一聲“賤人”,忍不住怒喝一聲,“住嘴!”
小檀這才鬆開手,輕巧的退到了一邊。琉璃嘆了口氣,“妹妹,姊姊本想私下教訓你一番也就罷了,你怎麼當著阿爺還是如此口不擇言?”珊瑚哪裡理她,捂著胳膊滿眼淚水的快步奔到曹氏面前哭道,“阿孃,琉璃那賤人適才讓她的婢子摑了女兒一掌……阿孃快去教訓那個賤人和那賤婢……”
庫狄延忠臉都青了:原來琉璃是因為此事教訓珊瑚,說到哪裡也不為過。其實平素曹氏和珊瑚私下裡也經常這樣叫琉璃,他一般當做沒聽見也就罷了,但如今當著這麼多下人,特別是安家下人的面,還這樣說話,又置庫狄家名聲規矩於何地?看見珊瑚還在一口一個賤人,怒火上衝,走上一步一耳光便扇了過去。
珊瑚正在哭訴,被這一耳光扇得踉蹌了幾步,轉頭看見庫狄延忠怒火燃燒的臉,頓時張著嘴,哭都哭不出來了。
曹氏尖叫一聲,忙護住珊瑚,叫道,“你這是做什麼?今日之禍又不是珊瑚惹出來的,你為何打她?”
庫狄延忠青著臉道,“早說過珊瑚這幾日都要禁足,誰讓她出來的?上次她在裴家陷害姊姊還沒有找她算賬,今日又對著琉璃一口一個賤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規矩?”
曹氏跺足哭道,“你原就是看我們母女不順眼,我且去把青林也叫來,你今日把我們三個都打死才幹淨!”她今日憋了一肚子氣,眼看著五十金、一百金都到手邊又溜走了,珊瑚又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撈到,她找到庫狄延忠告訴他事情已經了結,又準備添油加醋把庫狄氏如何驕橫,琉璃又如何貶低庫狄家門楣好好數落一遍。誰知道庫狄延忠一聽說兩家都已退去,立刻便心滿意足,曹氏後面的嘮叨聽也不要聽,讓她越發火大,此刻又看見愛女因為琉璃而捱打,頓時便豁了出去,衝上來推庫狄延忠,“不如你先打死我!”
庫狄延忠平日原是好性兒的,對琉璃都不曾動過手,珊瑚更是呵斥都少,但今日煩悶擔憂了一天,好容易鬆了口氣又聽曹氏嘮叨,本來就有些火氣了,此時酒性上頭,怒道,“莫以為我真不敢打你!”照著曹氏就是一腳,曹氏頓時飛出了半丈多遠,狠狠的摔倒在地,腦頂又恰恰撞在了案幾的邊上,鮮血一下子冒了出來,曹氏用手一抹,眼看著染紅了的手指,殺豬般慘叫起來,而珊瑚捂著嘴,呆呆的站在那裡,已經一動都不會動了。
庫狄延忠也呆了一呆,只覺得有些害怕,又有些煩躁,一甩手轉身走了出去,聽見腳步聲響,竟是直接出了院門。
曹氏本來在尖叫,突然看見庫狄延忠已經不見,不由哭得當真慘痛淒厲起來。
琉璃倒是一時有些怔住了:以前曹氏母女欺負自己,鬧得厲害了,這位父親大人必然一走了之,任自己受傷也好捱打也好,都是眼不見心不煩;她原以為他只是待自己如此,沒想到其實他對曹氏母女,也沒有什麼分別。
珊瑚這時已經反應過來,撲上前扶起曹氏,母女抱頭痛哭。琉璃突然間只覺得有一點意興索然,沒有興趣再看這兩張臉,低聲對小檀道,“我們走!”說完便往外走,卻聽珊瑚尖叫道,“你給我站住!都是你這賤人惹的禍……”
琉璃轉過身來,冷冷道,“妹妹還沒學會怎麼跟姊姊說話麼?是不是還要姊姊代阿爺來教你一教?或是開啟大門讓鄰里們來評評這個道理?”說完也不看那母女倆的臉色,轉身便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庫狄家門外,小檀才笑出聲來,“太解氣了!她們活該,依婢子說,大娘該再斥她們幾句才好。”琉璃笑道,“理她們作甚,咱們還是快些回去,舅父舅母只怕已是等得心焦。”小檀忙道,“正是正是,快些走!”
回頭看了庫狄家的大門一眼,琉璃腳步快捷的走向巷口,只是心情卻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她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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