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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被人大力地拽住,長孫熙文把我甩到椅子上,盯著我冷冰冰地說:“長孫洛宇早在今早就帶領著王府所有人秘密出了皇家園林,你到哪裡去找他?憑你自己一個人衝出重兵包圍嗎?你給我冷靜下來!”
“我很冷靜!你不要騙我了,我打死也不相信洛宇會拋下的!”我忍著背部撞到椅子的劇痛跳下來,繼續往外走,“我是死是活不要你管,我自己走回去,不會打亂你部署的。”
長孫熙文怒氣衝衝地抓住我,眼神狠厲得像要把人吃下去,“你腦子去哪裡了?長孫洛宇是什麼人,難道會巴巴為你怠誤時機,使自己陷入被包圍的困窘?他一早得到訊息,在包圍圈尚未完全形成之前就走掉了!”
我使勁推開他,吼道:“鬼才要信你,既然洛宇都得到了訊息,沒有理由你還傻等在狩獵場,你為什麼不撤退?”
長孫熙文抬手似想打我,卻又惱怒地放下手,過了一會兒,居然緩和了臉色,“我一回來就派白林清查狩獵場內的人數,楚王離宮那邊自然也去過了,那邊的確是沒有人了。”
我努力睜大眼睛,漸漸一片酸澀,模糊了眼前之人的面貌,浮現出一角素白的衣裳,還有那個人冷冽的光華。心裡劇痛,彷彿耳邊又響起他的話語,“悅兒,我要爭奪皇位。”輕輕的一句話,那麼堅定的口吻,帶著傲視輕蔑的嘲諷,深深擊中我的心臟。怎麼可能,昨天才說要奪取皇位,這麼快就上手了,放任我繼續出現在狩獵場好迷惑他人目光,不使想到他已經金蟬脫殼離開了這裡……果然還是那個雷厲風行果斷決絕的宇世子。
“哭什麼哭!”耳邊傳來煩躁的冷喝,長孫熙文黑著臉進屋拿了一件皮裘。不等我說話,他用皮裘將我一裹,提著我施展輕功悄無聲息躍出宮殿,在夜色的掩護下身法快如魅影。聽他恨恨地冷道:“我們現在就去楚王離宮那邊看看,你好死了心!”
冷風吹到臉頰上,我清醒了一點,動了動,抬頭看著熟悉的側臉,“你不在這裡鎮著,人心要亂的。”
“哼……”頭頂傳來不屑的聲音,“白林會照看著的,我們只要一個時辰就能來回。再說不去你這個倔性子能安心?”
他找到一匹馬,順手一枚暗器割斷韁繩,摟著我飛身上馬,一夾馬肚子,馬兒撒開四蹄得嘞得嘞跑起來。他的動作卻讓我驀地憶起某個畫面,那個蒙面黑衣人……
到了楚王離宮,我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看著四周的擺設,一陣又一陣的眩暈。就在今天早上,我一無所知地穿好狩衣,從這裡走出去。那時丫頭小廝往來,人聲處處。現在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黑暗中仍能看見一切整整齊齊的,沒有打鬥痕跡,沒有七歪八倒的桌子椅子,所有的跡象都告訴我,楚王府的人是有條不紊地撤退離開。
長孫熙文用輕功施展快速在整座離宮遊走一遍,回到我旁邊,看著我搖搖欲墜的模樣,“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為什麼要哭?”我冷冷回他一句,儘管我快要忍不住哭出來。我拼命地忍,不能在他面前露怯,聲音卻不能控制地顫抖,“你說,他為什麼這麼做?”
空蕩蕩的大殿上空無一人,清冷的月光照射進來,給黑暗中的桌椅覆了一層神秘的氣息。長孫熙文在黑暗中踱了兩步,冷笑兩聲,輕輕說,“嶽天泉這個蠢才,以為包圍狩獵場,把姓長孫的都殺了,他就能如願以償。殊不知他自以為的心腹全是宇世子的人,一有風吹草動,長孫洛宇還不第一個受到訊息?這次大舉,宇世子將計就計,借刀殺人,喬竹悅,你還敢說長孫洛宇無奪位之心?”說到最後,他語鋒一轉,凌厲起來。
我摸黑尋到一張椅子坐下來,努力把思路理清楚。借刀殺人?如果真如皇帝所說,嶽天泉手下將兵大多被洛宇收買,他肯定早就知道嶽天泉謀反行動,卻一直隱而不發,靜觀其變。洛宇等到嶽天泉行動的前一刻撤離狩獵場,為的是什麼?借刀殺人?對了,嶽天泉如果真的放兵進來,殺了尚困在狩獵場內的長孫熙文和洛陽王,那麼有能力坐上皇位的就剩楚澤王了。而御林軍內都是洛宇的人,到時要掰倒自以為是的嶽天泉輕而易舉,而後以弒君奪位的罪名在天下人面前處置嶽天泉,他順理成章登上皇位,果然是名符其實的借刀殺人,登基還名正言順,反正他也是姓長孫的。
我倒抽一口涼氣,看向漆黑陰影中玉立的長孫熙文。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而且他是從各種蛛絲馬跡中推斷出來的,心思比我縝密多了。那長孫洛宇把我推到長孫熙文身邊幹什麼?為了讓他不疑及楚王府已經秘密撤離,是不是?為了讓長孫熙文放心,世子妃還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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