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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愧疚又有些無奈。責任,總是過於沉重的話題!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總是首當其衝地去挑起責任,然而人們卻看不見那背後血與淚的代價。真不知道是讓他們抱有一個無法實現的希望好,還是打碎那個希望好讓他們向前看比較好。
“凝香姑娘,王公子,兩位都是明理的人。我並非想幫滿清說話,也不想詆譭大明,我只知道百姓求的是衣食。對我們來說,當權的是哪個民族並不重要,是誰做皇帝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皇帝能不能讓我們百姓吃得飽穿得暖,以仁義待天下。”
“姑娘心懷天下,確有仁者之風,在下佩服!”朱慈炯恢復慣常的平淡笑容。
“王公子謬讚了。還請王公子記住,歷史的發展決不會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明朝會亡,清朝同樣也有退下歷史舞臺的一天。從古到今,哪一個朝代能夠歷經千年而不衰的?更別說千秋萬代了!幾百年後,這天下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姑娘見解獨到,只是百年後的事情自有百年後的人去操心,而我們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姑娘放心,怨有頭,債有主,我們一旦脫離險境,自會放了姑娘。”
我知道讓他們根深蒂固的仇恨瞬間化解是不可能的,於是微微躬身道:“那嚴逸在此謝謝公子了。”
“表哥,她見過你的樣子,怎麼能放過她?”
“香兒,夠了。嚴姑娘的事我自有定奪。”
“表哥,你……”凝香不服氣地瞪了我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王炯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你應該去追她。”
王炯轉過身來,嘆氣道;“追到了又能如何?殺了你?”
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嚴姑娘還是不願意言明身份嗎?”他坐到我對面,替我倒了杯水。
“我說了,只是公子不信罷了!再說,王公子又何嘗告訴我自己的身份呢?”我端起茶自顧自地喝起來。
“姑娘果然非同凡響啊!”他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殺機,看來我觸到他的底線了。
“王公子繆讚了。嚴逸只是一介女流,求的只是安穩度日,只是最近運氣不濟啊!”
“噢,那這些是什麼?”他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扔到桌上。
我一看瞬間傻眼——我的“財寶袋”!
“這裡面的首飾,可是有不少為皇家御製的。”
“是啊,順治送我的,我逃的時候總要帶盤纏吧。”我也笑得無害。
“這麼說你不是投湖自盡?”
“當然,我只說我投湖,又沒說是自殺!”
“那這塊龍鳳合歡佩呢?這可是崇禎帝送給周皇后的,而順治送給了他的皇后。”他頓了一下,盯著我說道,“我還聽說,嚴姑娘和那位皇后長得很像呢!”不錯呀,情報挺全的。
“是嗎?那塊玉佩竟然還有這番淵源?他送我的時候可並未提過。皇后被廢之事天下皆知,順治連後位都可以收回何況這塊玉佩呢?”
我看著他,眼睛一瞬也不眨地反問道:“不然,王公子以為呢?難道你想聽我說我是廢后?王公子應該知道吧,廢后是蒙古人,王公子覺得我像嗎?”
“嗬嗬,嚴姑娘多慮了,如果姑娘是廢后,那麼順治真是不識璞玉的蠻夫了!在下只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讓順治情根深重。”
“讓公子失望了,沒什麼特別的,只是一張臉剛巧像了一個人而已。”
“這麼說,順治並非像傳言所說,對廢后深惡痛絕囉?”王炯若有所思道。
“也許吧,他沒有同我提過,而我也沒有興趣做別人的替身。”
“嚴姑娘果然好膽色,一般的女子若得皇帝的青睞恐怕早已是投懷送抱了,而姑娘卻是逃開。姑娘知道嗎?因為你的逃離,整個南苑都戒嚴了,順治下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南苑的入口全都佈滿清兵,各行宮廟宇、衙署駐地都遭到搜查,我們這兒也不安全了。”
“抱歉,壞了你們的大事。”這些人倒是深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道理呀。
“不要緊,我們現在有姑娘在手,實在不行,就把姑娘交出去囉!”他笑的溫柔。
“你……你說話不算話!”我嚯的一下站起來,指著他鼻子道。
“哈哈,我還以為姑娘總能夠那麼鎮定呢,原來姑娘也會有結巴的時候啊!放心,我王炯說話算話,到時候自然會送姑娘去安全的地方